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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警当天,小吉和许老师住在了武馆里。许老师哭了太久,累得不得了,冬树给她收拾了一个房间睡下了。
小吉坐在武馆的蒲团上,在脸上敷了凉毛巾,冷静地解释情况:“他打我妈。”
清卉坐在小吉旁边,心疼地给他递了水,短短几天时间,小吉竟然像是长大了一般。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爸没死,但他真的还不如死了。”
“他是个海员,有了我没多久,他就在外面和别的女人过上了日子,养着别的女人的孩子。”
“我妈没证据,他又不同意离婚,日子就这么过。”
“原来我妈指望着等我大一点了,考上大学了,我们就搬走。我妈其实现在就想走,但她走了就没工作了,她还得养我。”
“只要他不回家,我和我妈就过得好好的。”
小吉的手按在蒲团上,揪起一团棉花来。
“但谁知道,他竟然回来了,他在外面养的那个女人不要他了,他就又想起来我和我妈了。”
“他刚来那天还好,和我妈好好说话,还说会疼我。”
“我妈对他冷淡,不想和他说话,但我觉得我妈是对的,他抛弃了我和我妈那么久。”小吉语气满是愤恨,他被母亲好好呵护着长大,人生的恶意却一下子对他倾泻而出。
冬树点头认同他,希望他能感受到一点慰藉:“对,许老师没错。”
“我妈没错,但他觉得我妈对他不热情就是错的,他还骂我妈,说我妈……肯定是有别的男人了。”
“他只对我和我妈好了两天,然后就在家里发疯了。”
“不喝酒还好,但只要喝了酒,就在家里闹。”小吉伸出手指头细细算:“他砸了我和我妈的水杯,家里的三只碗,我的那把小椅子,砸了我妈在学校得的好几个奖杯,妈妈给我买的陶瓷花瓶也被他砸了。”
那个花瓶清卉知道,许老师给她也买了个一样的。
清卉忽然有些难受:“那个花瓶真的很好看……”她轻声说:“你的花瓶没了,我把我的给你。”
小吉仰头对着清卉笑了一下:“你的就是你的。”
“他摔了我的花瓶都还好,但他不该打我妈。”
看到相依为命的母亲被多年不见的父亲打的时候,小吉一下子发了疯,他护在母亲身前,拼死为母亲挡下了所有的伤害。
但小吉毕竟只有五年级,他护不住母亲,小吉被那个名义为父亲的男人推开,关在门外。
他听到了母亲的哀嚎。
今天是第二次了。
小吉报了警。
“没用。”小吉冷静地悲观了:“他们说这是家常琐事,教育了他一通。”
“他点头哈腰地听了,但我看得出来,他不服,他还想打我妈。”
所以,今晚许老师带着小吉住到了武馆里。
“以后都住在武馆里吧,”冬树问小吉:“这里地方足够,以后正好你可以和清卉一起上学。”
“我不。”
小吉坚定地摇了头:“我不,那是我和妈妈的家。”
他记得妈妈在他小时候是怎么攒钱的,怎么买下了那个不大的小院。承载了他和母亲所有欢乐时光的地方,凭什么就这样让给那个人渣?
许老师昏昏地睡了一晚,第二天却醒得很早。
许老师从来看起来都温柔,在学校里也是非常受人喜欢的老师,她教低年级的时候,总有孩子叫错了,喊她妈妈。
清卉也小声和冬树说过,如果他们的妈妈还在的话,她希望是许老师的模样。
在物资匮乏的岁月里,许老师竭尽所能,给了小吉一个不残缺的家。
现在,这个温柔又坚强的女人,胳膊和后背上却有些青紫的伤痕。
冬树认真问了许老师的打算:“许老师,以后住武馆行吗?”
许老师和小吉想法一样,都拒绝了,他们母子两个都舍不得那个小院。
既然许老师和小吉要回去,冬树就陪他们回去。既生闷不做声,也跟了过去。
冬树、既生和清卉站在门口,看着小吉敲了门。
门开了,一个面色发红的男人探出头来。男人看到小吉和许老师,嘴巴里哼了一声,便自顾自从门口走开了。
许老师和小吉走进了院子里,和男人泾渭分明。
许老师有自己的打算,她说会慢慢把他赶出去,这个家永远是她和小吉的家。
但冬树还是要做些什么。她慎重地对着外面挥挥手,阿丁和阿呈也走了过来。他们两个浑身健硕,对着男人挥了挥拳头:“以后再打你老婆,我们就打你。”
男人面上有些不服气,但总算是没有说话。
冬树想了想,也说出了自己的威胁:“如果你再欺负许老师和白浩黎,我也会打你。”
她记得岑瑜鸿的威胁:“我是未成年人,打死你都不犯法。”
既生拿出拐杖用力地对着男人挥了挥。
清卉走在最后,她心中一直有些闷闷的,小吉看着她,眼睛无悲无喜。她看着这样的小吉,心里更加难受了。
“我杀你全家。”最后,清卉只说了这一句。
这一句后,她便干干脆脆走掉了。
这么多人来给许老师撑腰,这么多威胁都留下了,小吉和许老师应该会变好吧……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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