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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曼露同样如此,这次寒假回来,受到了许多瞩目。
无论是去超市买东西,还是去商场逛街,隔三差五可以遇到叫不出名字的叔叔阿姨热情搭话,打听她在f大的生活。
f大在该省份的录取名额不多,明城每届能考上的总共就那么几个人,郭曼露去奶茶店喝东西,还被询问了傅迟在大学里融入得怎么样。
“小傅挺好的,绩点靠前,人缘也不错。”郭曼露说,“在我们院里,是公认的校草。”
“唷,邹哥,傅迟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了啊。”店员打趣。
在郭曼露不明所以之际,邹嘉赐本来吊儿郎当赖在店里蹭空调,此刻主动开口。
他以一种语重心长的语调提醒:“小姑娘,傅迟可不是什么好人啊,你要离他远一点。”
不想听到同学被贬低,郭曼露不服气地反驳:“他人真的很好,考前我忘记带橡皮,他还用尺子给我切了半块呢。”
“就在半年以前,他上我家砸门,和他老爸那个暴力狂一模一样,考上大学就开始在女孩子面前装逼?”
对邹嘉赐的用词不满,郭曼露有点待不住,又不禁反驳:“你有证据吗?平白无故的,他为什么要做这种无聊的事?”
“有啊,我本来是要报警的,他爸花了钱,这事儿才没捅大。”邹家赐说。
他继而说得绘声绘色:“那天我是小小惩罚了一下不听话的表弟,他过来瞎几把砸门,楼上大妈都快被吓出心脏病了,整栋楼的邻居都是证人。”
见郭曼露依旧不肯相信,而且作势要离开,邹嘉赐拍了下缝过六针的脑袋:“你知道我表弟是谁吗?”
郭曼露说:“这怎么可能猜得到?”
邹嘉赐流里流气道:“但你们同学之间肯定认识,他叫林秋宿啊。”
话里话外透出阴阳怪气,郭曼露抿起嘴,对这种地痞流氓满心排斥,又不敢当面将抵触的态度显露过多。
她道:“那你放心,林秋宿也过得不错。”
邹嘉赐说:“就他那种小绵羊一样的脾气,进了大学没被玩死就不错了,还能过得好?你不用让我放心,我巴不得他死外面。”
“我骗你干什么啊,学校是正正经经读书的地方,又不是大染缸……”郭曼露说。
“妹妹,怎么说得和我不正经一样?我可是大好人啊。”邹嘉赐笑起来。
他解释:“林秋宿抢了我一半的房,抢了我一半的饭,考出去之前什么都东西都要抢我的,照理来说,他的文凭都该分我一半。”
郭曼露有些诧异,也没办法理解这句话的全部含义,但心里有些疑惑被解开,怪不得林秋宿总是不回家……
和令人厌恶的表哥住在同个屋檐下,确实无法忍受。
可是林秋宿为什么要和表哥住在一起呢?
眼前这个男人尽管高大,不过打扮得粗糙邋遢,像是失业已久游手好闲的小混混,想必家境不算富裕。
而在她的记忆里,林秋宿却一直是干干净净的,穿的衣服很多来自于品牌店,用的电脑手机也都是同学中最好的那一档次。
如果让林秋宿和邹嘉赐站在一起,根本就是黑白分明的两类人,不会有人觉得他们之间会有什么关联,更别说朝夕相处。
“你在开什么玩笑……”郭曼露不可置信地喃喃。
虽然她无意伤害别人,但毕竟只是个稚嫩的学生,不是很能藏住情绪,心里的恐惧与嫌恶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
这模样搁在邹嘉赐眼里,对于自尊心格外强烈的男人来说,无异于劈头盖脸狠狠打了个耳光。
这些年因为林秋宿出现在自己家里,表兄弟的对比格外明显,只要林秋宿拿出一张漂亮的考试卷,自己就会被爸妈转头狠揍一顿。
只要林秋宿脸上白净到没有瑕疵,自己就会被爸妈数落满脸的青春痘,寻医问药花了多少钱都治不好。
林秋宿在走前与他打架,害他受重伤进医院,请假修养以至于丢了工作,他至今投遍了简历没有找到下家,脑门上缝的五针至今隐隐作痛……
然而事到如今,提到林秋宿的错处,眼前的女生居然不愿意相信,还帮着林秋宿讲话!
这是凭什么?为什么林秋宿就可以被袒护,自己只不过没他那么会示弱,就活该饱受嫌弃?
邹嘉赐说:“这可不是玩笑,他死了妈死了爸,最后他哥哥把他往我家一丢,在我家赖了整整十年。而他对我做了些什么?”
他摘下头顶的鸭舌帽,露出头发被剔成一层青茬的脑门,上面有一道缝过针的狰狞痕迹。
“林秋宿就是小偷,处处拿我的东西,拿完了倒打一耙,把我砸进医院的第二天,就抱他哥大腿,买了机票溜掉,抓都抓不住。”邹嘉赐道,“他这种人也配过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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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开学剩下一个多星期,实验室日程紧张,大家非常有拼劲,不需要导师和研究员催促,已经有不少同学提前返校。
林秋宿也主动联系教授,每天跑实验室打卡,研读论文翻译文献,和几个同学一起修改竞赛报告书。
空闲时间里,他开了林观清的车,往返学校和机场,接送了几个不方便搬运行李的同学。
其中傅迟也跟着搭坐了他的车,问:“在京市玩得开不开心?”
林秋宿实话实说:“除了爬长城太累吃不消,其他都很愉快。”
傅迟震惊:“你一个人跑去了八达岭?”
林秋宿摇头:“不是一个人。”
然后傅迟更加讶异:“居然有人愿意陪你去八达岭?”
林秋宿:“。”
“是一起去开会的学长?还是在京市交到了新朋友?”傅迟操心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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