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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日落, 月升月降。
如此又是数日过去,段誉一路上依旧是受制于人的处境,全身不能动弹地任由被鸠摩智提在手里走。
唯一能带给他慰藉的大概就只有天女姊姊的出现了。
尽管那日鸠摩智并没有回答是否同行, 但阿紫好像也不需要他的答应, 就像她离开后就无影无踪,每次她来时也都悄无声息。
神出鬼没,捉摸不定。
当幽暗地深不见底的密林里窸窸窣窣的虫鸣声消失, 微风拂过茂密的枝叶的簌簌伴着金铃清脆的“叮铃铃”的声音。
抬眼望去,紫衣的少女已坐在了那高高的树干上。
长裙翩翩, 轻纱飞扬。
对于她的出现鸠摩智只当做看不见, 他向来都是不言不语的,而阿紫看着活泼爱笑但话好似也并不多。
大多数时候只独自静静在高处坐着。
她也并不主动搭理段誉,反倒是段誉总耐不住寂寞地与她搭话。
他家学渊源,幼承庭训,也算是博闻强识, 文采斐然, 以往和人相处时无论是谈古论今,总是能够相谈甚欢的。
然而这次却偏偏遇了挫。
任段誉如何绞尽脑汁地想各种她可能会感兴趣的话题,阿紫的回应总是寥寥可数, 他若话多了她甚至只当做听不见。
段誉从没遇到过这种状况。
不说从前他在大理身为镇南王世子,周围人都对他的众星捧月,就是后来离开王府遇到的钟灵和木婉清二女。
钟灵稚气可爱, 与他一见如故, 婉妹即便一开始对他非打即骂,但她们的注意力却都是同样在他身上。
甚至把他掳来的大和尚鸠摩智,虽是恶意。
但不得不说他们待他的态度总是非同一般的,是把他当做与普通旁人区分开来的特殊的存在对待的。
可唯独在阿紫这里, 不说他段誉与普通人有什么特殊,恐怕他在她眼里还没有树上的一只鸟儿,路旁的一朵野花来得有趣。
她不在乎他是谁,不在乎他为什么被鸠摩智掳来。
对他可以说冷淡地爱答不理。
段誉问她来自哪里,是从何处学到的高明轻功,喜欢吃什么,她身上的小金铃为什么能任她收放自如地时灵时不灵。
这些她一概不答。
于是相处了几日段誉除了知道她的名字阿紫,依然一无所知,甚至连她到底有没有姓氏都不知道。
而更挫败的莫过于他知道她的爱答不理并不是生性高傲。
只是她不在乎他罢了。
所以她对他这个人,对他说的话都漠不关心。
段誉唯一能得到的反馈大概只有每每从阿紫手里讨来几颗五颜六色的小野果或是一串烤地金黄流油又香喷喷的烤鱼烤鸡。
这些东西阿紫倒是从不吝啬。
尽管段誉吃到嘴里的东西要么是酸得倒牙,要么苦得像胆汁,甚至有的果子吃了以后浑身发痒或者舌头发麻说不出话。
而在段誉心有余悸的时候,十次里又有一次什么事也没有。
是吃起来格外可口的果子野味。
这般折腾人的手段真真是叫人心里七上八下,担惊受怕的时候又偏偏乍逢欢喜,而且都是不会对人真正伤人的无伤大雅的把戏。
恰到好处地踩在底线上,叫人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真正生气。
更何况段誉本就未有丝毫恼怒。
每每他因那些稀奇古怪的口味而不得不作出各种搞怪的神情反应时便能听到她恶作剧得逞后有些得意又有些愉悦的笑声。
清脆又灵动,洋洋盈耳。
段誉只觉这荒郊野岭里枯燥无味的日子都变得生动有趣起来,看着平常对他满不在乎的少女因他难得开怀一笑又有些暗暗欣喜。
因此即便明知会被戏弄仍然乐此不疲地主动去招惹阿紫。
就这般过了十余天。
鸠摩智带着段誉一路向北已然出了大理境内,只是他仍然特意避开大路,专门往那没有人烟的荒郊野岭。
这日是个阴天,及至入夜漆黑的天幕也无星无月。
倒是风刮地厉害。
鸠摩智一如既往地闭着眼睛盘坐打禅,段誉被他绑在了一旁的树干上,两人都没有兴趣和对方说话,于是只有一片静谧。
这可当真是百无聊赖。
段誉就仰头看着头顶的大树,满心期待地等着阿紫的到来,然而等了不知有多久头顶除了纷乱枝叶的满目苍翠什么也没有。
正当他脖子都仰地酸了,低下头来歇歇时。
眼角的余光才瞥到对面的大树上繁密的树丛上一抹飘扬的紫纱,定睛一看那正依靠着树干侧坐对着他的纤婀身影不正是阿紫。
不知是何时出现的,又已经坐了多久。
在今晚黯淡无光的夜色里越发朦胧不清,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烈烈的夜风将她的衣裙吹拂,飘渺又虚幻地不真实。
段誉眼里情不自禁地浮现出惊喜,但或许是直觉让他感受到了这一刻那道朦胧的身影散发出的一丝孤寂,这喜意又渐渐淡了下去。
“天女姊姊,你为何喜欢坐在高处呢”
他突然开口这般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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