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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怎么了”江华容不以为然。
这么巧,裴时序也是死于山匪之手,也是三月前。
不过他的性子温和正派,绝不可能做出设计人之事,且他上京是为了提亲,绝不可能同她长姐搅和在一起。
也许是她想多了。
江晚吟虽起了猜疑,不想打草惊蛇,便按兵不动,声音也淡淡的“没什么,我只是害怕昨日的事重蹈覆辙,且问一问罢了。”
“无妨,此事你不必担心。”江华容不敢多言,生怕江晚吟发现蹊跷,便敷衍了过去,“你且回去歇一歇,今日家塾不必去了,我替你告假。”
江晚吟心里装着事,且昨晚上弄得她双膝难并,正好也想回去,便轻声应下。
等江晚吟离开,江华容亦是忧心忡忡,踱来踱去仍是觉得不放心。
其实,她昨日说的找到了神医能治好全是假的,不过是骗一骗江晚吟,让她留下罢了。然江晚吟是个心细的,迟早会发现端倪,她还是得自己治好才行。
幸而孙妈妈不负所托,当真找到了一个妇科圣手,一推门,她喜上眉梢“大娘子,您不必担心了,这回定然有转机。这位神医是大夫人找到的,人已经接过来了,但大娘子你出门不便,上回去佛寺一趟便露了马脚,是以大夫人想着便让你接着探亲的名义回家一趟,如此也稳妥些。”
“如此甚好。”江华容正着急,总算看到了一点向好的苗头,便琢磨着找时间同陆缙说说。
圆房之后,他们还没回过门,若是他能一起,也好长长脸面。
回了水云间,江晚吟亦是心事重重。
事情千头万绪,加之陆缙昨晚唤她的那一声,让江晚吟愈发烦闷,只觉得同陆缙在一起时无一处不累,他给她的不仅精神上时时刻刻的提心吊胆,还有与日俱增
的灭顶潮涌,大悲大喜,大起大落,在最紧张的时候给她致命一击,每一样都到极致,让她身心俱疲,同裴时序细水长流,平平淡淡的温馨日常太不一样。
她不禁后悔,她当初,怎会觉得他们相似呢
实则他们除了样貌,大约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可长姐说的那人若是裴时序,那她便是犯了滔天大错了
江晚吟心里又慌又乱,不敢再想下去,便叫晴翠给舅舅去了信,再问一问那股山贼查的究竟如何了
披香院,江晚吟一走,陆缙便睁了眼。
眼底清明,眼神亦是冷的。
他刚刚的确是故意唤江晚吟的。
明明打算放她一马,却又看不得她若无其事,总想给她惹一点波澜,于是便有了这么一声。
然静下心来一想,他顿觉又十分幼稚。
陆缙早已不是黄口小儿,亦不是冲动的少年人,他如今做事,只看结果,不讲手段,这种浅浅的毫无实际用处的恐吓他从懂事起便没再用过。
他若是真心想对付一个人,一定是一击必中。
譬如对裴絮,料准了她对他兄长的愧疚,只需一件旧衣便逼得她自动远走。
譬如对六郎,没什么比心上人当面的拒绝更能打消他的热情。
譬如对孙清圆,拿捏住她最心爱的表哥,她自然会乖乖闭嘴,甚至还会感激涕零。
唯独对江晚吟,他一次次心软。
看她张皇,看她胆战心惊,连眼睫都簌簌的颤着,活像一只受了惊的猫,他竟觉得十分有趣。
可越是温顺的猫,出其不意的咬人的时候,越让人觉得疼。
现在,陆缙听到妻妹毫不迟疑地要离开,便像被活活咬了一口。
他习惯了众星捧月,众人逢迎,万事万物于他都不过触手可及,这样的日子过多了,偶有一人对他避之不及,他自然会不适应。
然他什么都明白,自认冷静自持,却还是轻易被激怒,这,又是为什么
陆缙阖着眼思索着。
从头到尾,他要的只是一个妻,一个相敬如宾的妻子,与江华容成婚是个意外,妻妹更是意外中的意外,他与她在一起的时候似乎没法做到相敬如宾,对她的渴望超乎他想象,那股抑制不住的冲动想把她牢牢拴在他身边,比如昨晚,他强硬地箍住她,让她无时无刻都要感受到他的存在。
陆缙一开始以为,这股欲望不过是出于这半月来她对他欺骗的报偿。
但现在,令他愤怒的竟然是,她既然骗了他,为何不能多欺骗他一段时间
她越紧张,抓紧帘子,他快意越甚,分不清将她操纵于股掌之中的快意还是另一种的极乐,又或是二者兼有,怒意至极的时候,他眼一沉,险些让她窒息。
这不对。
陆缙是个连袖上衣褶都要捋平的人,容不得一丝不规整,他不喜这种失控的感觉,更不允许自己被旁人掌控一丝一毫。
他必须桎梏住自己,又或是将她完全桎梏住。
阖着眼又假寐了一会儿,给了妻妹足够的调换时间,等外面都平静下来的时候,陆缙方起了身。
一掀帘子,江华容照例还是迎了上来,唇角的血痂做的一模一样。
脖子上料想他白日大约不会看,只拿粉遮了,欲盖弥彰,隐约有那么一层意思在。
陆缙淡淡地瞥了一眼,明知道江氏同妻妹一样也在伪装,却丝毫没有逗弄她的意思,敷衍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回了前院后,他想起了昨日的事,叫来了康平“净空的事处理的如何了”
“果然如公子所料,夫人今日一回神便欲除去净空,幸而我昨日已经按
您的吩咐将净空法师送去了湖州,披香院的人扑了一空,讪讪地回来了,夫人那边没找到人,便信以为真,没再追究。”康平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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