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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几天，柳大山家异常的安静。各自做着各自的事，心里分别做着打算。

    不同于柳大山家，柳家村其他人家家里鸡飞狗跳，每天哭喊不断。这家要让侄子去，那家父亲推出不受宠的儿子来，甚至有人动了招赘的心思，说是招赘其实是变相的买人来服兵役。

    柳村长和族长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他们也无法看着这个送死，却不让那个去，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大家自己想办法了。

    柳二丫抓紧时间做棉衣和单衣，白天不肯出屋，晚上点着油灯。她的动作让余氏心里一沉，隐隐明白，小玉是下定决心要去战场了。

    转过天，余氏将家里存着的肉拿出来，翻了个遍，没有称心的。她打发方云去柳大河家看看，如果有瘦肉多买回来一些。

    不大一会儿，方云就回来了。柳大河家因为服兵役的事，已经几天没有杀猪了。

    小玉走到余氏跟前，问道:“奶奶，你要买猪肉做什么？”不年不节的，余氏是舍不得买一堆猪肉回家的，尤其是还指明了要瘦肉。

    余氏看向小玉，眼圈微红，哽咽道:“决定好了要去了？”

    小玉抬头看着余氏的眼睛，点点头。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之前是你爹，现在是你，我怎么对得起你娘啊，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方云在一旁擦着眼泪，她不是能舍得女儿去战场，只是小玉私下里跟她聊过了。孩子大了，有些想法她拦不住。而且她明白，她的小玉跟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余氏哭了一会儿，又说道:“等明天咱们一起去县城，买一头猪回来，做些肉干。再多准备一些干饼之类的，还有水囊。武器不知道允不允许自己带，不然就带一把匕首。逃难时带着的匕首和短刀还留着呢，能带着的都带着。”

    “奶奶，买猪就不要去县城了，一会儿我上山，去找找野猪吧。能省些银钱也好，你们在家多买些粮食备着。趁着我在家，挖个地窖吧。将粮食都藏在里面，谁也别告诉。豆腐的生意还是先做着，不为赚钱，只为了能多进城打听消息。如果真有什么变故，你们就将豆腐停掉。”小玉不停地嘱咐着。

    躲在一边的余桃花默默落泪，她没立场说任何话。她不想让柳有金去送死是真的，那是她和孩子的依靠。她不想让小玉去也是真的，小玉是个孩子，是个对家里无私奉献的孩子。可是能让老四去吗？不是她看不起老四，老四到了战场上，怕是活下来的几率不大。

    柳家院子里期期艾艾，方老娘推开院门就进来了。

    “亲家，我明天想去趟县城，跟你家搭个车行不？唉，家宝那孩子要去服兵役，我想给他准备些吃的。”方老娘语气有些哀伤，但是精神还是挺不错的，没有余氏那样落寞。

    方云有些诧异，“娘，怎么能让家宝去呢？大哥已经服了兵役，这次不是应该二哥去吗？万一，万一家宝出了什么事，你们怎么对得起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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