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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有金早上就带着鱼去给柳三妹送去，直到晚饭也没有回来。

    余氏时不时去大门口转一圈，眼看着天越来越黑，纷纷扬扬的雪花飘了下来，还是没有柳有金的影子。

    余氏跟柳大山商量着，让柳有银出去迎一迎。

    大门外响起了柳有金急切的叫喊声，“爹，娘，快出来。”

    柳家众人听到后，全跑了出去。

    大门口，柳有金和他后背上背着的柳三妹，两个人身上都是血。柳有金衣服上好几个被扯开的口子，柳三妹头上包着纱布。柳有金身边还跟着个怯怯的小女孩，脸蛋冻得通红通红的，头发像是干枯的野草乱蓬蓬的一团。

    众人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个情景，余氏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柳有银赶紧接过柳三妹，背着进了东屋。方云抱起小女孩，余桃花扶着余氏，大家都进了东屋。

    “老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赶快跟我说说！”缓过来的余氏追问着。

    柳有金没等开口说话，眼泪先流了下来，“娘，老杨家没把三妹当人啊！我刚到清水河对岸，就看到三妹带着小草在冰窟窿边上洗衣服。三妹和小草，身上连一件棉衣服都没有。我看着不像话，就想去找三妹的公公婆婆问问怎么回事。三妹死活不同意，非让我回家。”

    柳有金一边说一边打嗝，余桃花给他倒了一碗热水，他喝了一些，才继续说道:“我带着三妹去老杨家，却看到他们家在办酒席。我就问亲家公，办酒席怎么不通知咱们家一声。娘，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告诉咱们家吗？是杨云亭那个不要脸的，在给他的私生子办满月呀。”

    “哥，你别说了。是我命苦，怨不得旁人。”柳三妹坐在炕上，抱着小草默默流泪。

    “都别哭了，给我好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哭有什么用？事情说明白了，咱们好研究下一步怎么办。”柳大山用烟袋磕着炕沿。

    原来，柳三妹自从嫁给杨云亭，四年的时间只生了一个叫小草的女孩。刚开始杨云亭还没有说什么，慢慢的就开始抱怨，后来甚至开始对柳三妹拳打脚踢。

    柳三妹的婆婆看到儿子这样对待儿媳妇，不但没有阻止，还跟着儿子一起磋磨柳三妹。

    柳三妹大冬天要去河边洗衣服，夏天要去地里挑水浇庄稼，平时要起早贪黑做饭挖野菜。就是这样干活，柳三妹和小草连一顿饱饭都没有吃过。

    之前为了面子上好看，每次柳三妹回娘家，杨云亭还会陪着回来，不肯撕破脸面。

    一个月前，一直跟杨云亭勾勾搭搭的小寡妇给杨家生了个男孩。杨云亭觉得一朝扬眉吐气了，再不肯维持着脸面跟柳三妹一起生活。

    偏偏柳三妹不肯离开杨家，一是不想离开小草，怕小草被后娘欺负；二是怕回娘家后，娘家会被人指指点点，两个弟弟还没有成婚。

    杨云亭母子看柳三妹不肯走，更加肆无忌惮的欺负她。小草心疼她娘，总是陪着柳三妹一起干活。屋子已经不给柳三妹住了，把她们娘俩赶到草屋里去住。

    今天要不是柳有金去送鱼，还不知道柳三妹会受到什么非人的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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