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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鸥真听见手机里传来嘟嘟声，有些无力的坐在床边崩溃大哭。

    最绝望莫过于被最亲近的人否定，眼泪跟水龙头一样哗啦啦的流了出来。

    她把自己蜷起来，很无助。

    何浩然进来的时候就是看见这样一个她，把自己紧紧抱住，一动不动。

    他有些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轻声问她，“真真，怎么了？”

    原鸥真埋在膝盖上不愿意说话不愿意抬头，何浩然听见她的抽泣声整个人慌张得不行。

    “出什么事了？”

    他坐在她身边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她的情绪渐渐平息，何浩然以为她好了，结果过了一会儿她又在抽噎。

    他彻底慌了，心里难受的不行，他伸手扣住她的脖颈，强迫她抬头。

    一抬头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脸上全是泪水，眼里都是红血丝。

    何浩然第一次感受到心碎的感觉，像是心脏有什么东西渐渐崩塌，他轻声询问，“出什么事了？”

    声音温柔对待像羽毛，可她眼泪却流得更凶了，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何浩然凑过去轻轻吻住她的鼻尖，她红肿发烫的眼睛，最后把她抱进怀里。

    “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万事有我在。”

    她靠在他怀里一抽一噎的，又哭了一会儿，“妈妈说我没用……”

    鼻音很重，眼泪又开始溢了出来，哽咽了半天。

    “我好像真的一无是处。”

    “我还不听话，我对我自己也很失望，为什么我那么笨，为什么我做什么都不好，为什么我那么无能……”

    原鸥真挣扎的坐立起来，她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我根本不配……我们分——”

    何浩然吻住了她，他吮吸了一会儿，分开她，“你唱歌很好听，有天赋，你长得很美，人也很高。唱歌时的你在发光。”

    “你还很努力，每天都要练习基础声乐，学得很快，很自律，为了保护嗓子不喝酒。”

    原鸥真嗡嗡的说，“我不自律了，我喝酒了。”

    何浩然继续说，“我生病你照顾我，为了给我暖胃一直贴着我的小腹。”

    她煞风景，“保姆也能做。”

    “我好差劲。”他越说，她越觉得自己很差。

    原鸥真推开他，眼泪又顺着脸颊流淌。

    “你其实不喜欢我。”

    “我本来也没什么好喜欢的，爸爸妈妈都更喜欢原鹰。”

    原鹰读书大学也比她好，他要出国，爸妈大力支持。

    她只是说的假设，假设她当时学音乐，可她妈立马就打断她说那些话让她难过。

    何浩然不知道怎么说，他努力措辞，“只能是你。”或许也只会是她。

    冥冥之中命中注定。

    其他人是看不到何浩然的月之暗面，何浩然也并不会分享他的过往。

    不会一时兴起为了让她吃饭自在绞尽脑汁的讲故事让她放松。

    也不会知道他的糟烂畸形的家庭关系。

    原鸥真哭到眼睛都干了，终于不流眼泪了，她是个拧巴的普通人。

    何浩然是光鲜亮丽的人，他们之间距离好大。

    她红肿的眼睛望着何浩然，想起她妈的话，换作之前就无能迁怒于他了，可现在只有无奈和难过。

    是她不够好。

    何浩然看她一脸没魂的样子，翻出手机找到她元宵那天的视频。

    视角非常好，只对着她一个人。

    他点开视频让她听，等她听完了，又打开那天她在酒吧唱时他录得视频。

    他静静的看着她，她渐渐缓了过来突然有些糗，“你哪来的视频。”

    何浩然这才开口，“我从三岁开始弹钢琴，同时开始学唱歌其他各种乐器，可我不是一个有天赋的人。”

    原鸥真不可思议觉得他在凡尔赛，“你在羞辱我吗？”

    他认真的表示，“我只是学习能力强，但我没有天赋，天生天赋点就没点在这。”

    “但你是不一样，你对唱歌有天赋，你的音色你的乐感语感音感，这些你的老师应该都夸赞过你。”

    “你怎么能妄自菲薄呢？”

    原鸥真脸颊微红，“你最开始还说我声音难听！”

    何浩然眼神闪了闪，摸了摸鼻梁，“这页翻篇。”

    原鸥真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下，她还是有些无助的对何浩然说，“可是我妈觉得我没用，还要我守牢你，说你这么好，我又不能生孩子，你以后出轨我也不能生气。明明都不能生，她还非要我去看医生，要我做试管。”

    “我就不应该结婚，不结婚，只是被骂不解婚。结了婚，什么都要我忍，你出轨也要我忍，就算你在外面有了孩子还是要去我忍。”

    何浩然又无语又生气，可她不高兴，只能先憋着。

    他重新去搂回她，“你想听我怎么对待让我不耐的长辈吗？”

    她想起刘美英何景，怯怯的摇了摇头，她已经知道了。

    “长辈的话没那么重要，亲人也并非真的了解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局限性。”

    她低声说，“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更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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