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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状,白雄风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李朝歌等人暗觉有问题,紧忙赶过去,大火已经逐渐将盐仓覆盖。
正在主持救火的白世林怒气冲冲跑过来。
“刚刚一个没看住,竟然有暴民闯进来放火!还好他眼拙,烧的是个闲置的空仓!”
白雄风忙催促,“那也得赶紧灭了,别把其他的盐仓给波及了!全城的百姓可都指望咱们家的盐度日!”
“是,爹!”
白世林跟他一唱一和,装模作样地要催促人救火,转身之际,身边掠过一道强风。
赵喜年身边的随从竟蹿进了大火熊熊的盐仓当中!
李朝歌等人都蒙了。
这是哪儿来的莽小子?!
他进去干嘛?!
望着冲进火堆里的随从,李岐不禁好奇地询问赵喜年。
“这人是谁?”
“回殿下,此人是随我上任的随从明威。”
赵喜年意味深长地介绍。
只是这么一提,李岐和李朝歌对了个眼神后便明白了。
这个人就是当初三皇子让李朝歌帮忙,安排在赵喜年身边的细作。
李朝歌在衙门时,就简单地跟赵喜年了解过情况,听说这个明威任劳任怨并无什么异常。
她借给宝珠陪嫁的名义,安排在赵喜年身边的护卫李客,也说没发现问题,除非明威积极帮助赵喜年调查白家也算问题。
只是片刻,明威捂着口鼻,狼狈地从已经烧到开始坍塌的盐仓里跑出来,手里还提溜着个沉甸甸的灰布兜子。
白雄风和白世林登时变了脸色。
“大人!这里面有不少死老鼠,我只能带出来这么几只。”
明威咳嗽着汇报,将灰布兜子往地上一扔。
灰布兜子散开来,露出里面五六只大小不一的白老鼠,它们全都浑身黑紫的惨死成一团。
见状,白雄风和白世林的眼眸瞪大,恶狠狠地瞥了明威一眼。
早知如此,适才就让喜三银他们手脚做的再干净点!
本想一把火了事,谁知道还有这样不要命的莽货!
提心吊胆间,李岐已经迅速地察看了白老鼠们的死况,用帕子擦着手,起身时神情都轻松了几分。
“它们正是因鼠疫而亡。”
这就算是找到源头了。
不必说,这场火也不是什么暴民所为,就是星渊阁和白家在毁掉证据。
不等赵喜年一锤定音,已经想好对策的白雄风故作震惊地“噫”了声,抢先开口。
“什么!我们白家的盐仓还真有这种祸害?这盐仓平时空着也没人进去,要不早就发现了。啧,这真是……”
说到最后,白雄风挤出了几分愧疚。也只是一瞬,很快他就对赵喜年发出了新的质疑。
“大人,它们该不会是从山上还是哪里跑来的吧?白某看,大人还是要把全城的老鼠都查一遍!”
听他三言两语将白家摘出去,赵喜年只是盯着地上的死白鼠哂笑了声,一点都不受影响的宣布。
“无论如何,白家盐仓里出现了病鼠,证据确凿,不可懈怠。在疫病彻底调查清楚解决之前,白家盐仓交由官府封锁把控!”
白雄风皱眉:“赵大人没必要吧?盐仓封了,那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饶州的百姓可都等着盐吃!”
赵喜年坦然道:“白家的盐会有衙门代为售卖,钱会一分不少地交给白老爷你。”
四目相对,一时间暗潮涌动。
眼看这形势是夺不回盐仓,星渊阁那边算是交代不了了,白雄风隐下怒火,傲然地扬了扬下巴。
“既然盐仓里出现了病鼠,那这些盐怕是也感染了,吃不得了。为了城中百姓着想,这些盐就不要动了,不然泄露出去一点,害了无辜之人性命,赵知府也是担待不起的罢!”
疫病之理赵喜年不懂,听得他的威胁也不由犹疑。
李朝歌不悦道:“这疫病乃是鼠传人,人传人,跟盐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病鼠疫人碰过的东西,可都危险的很!”白雄风反驳,“四殿下都不敢保证它们没问题罢?”
李岐沉默未答。
变相的算是同意了白雄风的话。
白雄风笑了起来。
“那这里就交给衙门了,我等赶紧离开,不耽误大人和殿下查办了。四殿下可要尽快找到根治之法,免得这城里人缺盐少粮,活活饿死!”
目送白雄风父子扬长而去,在场之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白家盐行的盐量占了饶州城盐量的七成。
一旦白家盐行停销,饶州百姓很快就会面临缺盐危机,届时民心更加不好安抚了。
李朝歌担忧地再问李岐。
“盐不是死物么?还有可能染上疫病?”
“目前只知人鼠相传,其他的不知。”李岐淡然解释,“盐被波及的情况基本不会出现。”
李朝歌拧眉:“那你刚刚怎么不驳他?”
“没这个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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