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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就是看中他这一点,要说他对严嵩有多信任,那是扯淡,只是这件事,只能让严嵩去做,有两点。
一是严嵩属于清流,虽然暗中帮朱厚照做事,却从来没有暴露出来,不会让人想到这会是陛下的意思,那么朝野内外,就不会有那么多反抗的声音。
二来严嵩背后还有一位张升,此人至今未被朱厚照启用,闲置在家,可是别看张升不在朝中,可这个人在朝野都有名望。
信服他的百姓和朝中大臣不在少数。
严嵩要办成这件事,就需要张升,呵呵,朱厚照是铁了心要把这件事做成,杨慎毕竟年轻了,他只看到了可怕的后果。
却忽略了核心分析,朱厚照也同样是如此,要不是严嵩这次点出本质问题,他虽然不甘,却不敢随意乱动。
现在解开了心结,只等严嵩撬动这革新的大鼎,坐看风起云涌了。
严嵩出宫而去了,先是回到待诏房告假,而后真如朱厚照猜想的那样,他直奔张升府邸。
二人长谈到日落时分,严嵩才告辞离去,面上平静,据说张升亲自送他出门,而后,有张升府中下人,拿着名帖,拜访朝中大臣。
这一切,都在锦衣卫的监视下,然后经牟斌传入宫中。
朱厚照看着火红的晚霞,感叹道:“明日,又是个好天气啊,呵呵。”
第二天。
哒哒哒的马蹄声。
露布告捷,一路穿州过省,终于快要到达京城了。
中官,御史,锦衣卫,兵部,王守仁的奏报,几乎是同时达到京城。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下,朝堂上,即将迎来新的一波滔天波澜。
严嵩不傻,他当然不会自己莽莽撞撞地就上奏疏,自然要拿别人出头才好,这一次事情有点大,说不得就会犯众怒,所以他不会出头。
人选自然就是张升,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了,换个人都不行,朝中的大臣要是呈奏,一定会被人骂死。
但是张升就不用担心了,谁也不会认为一个已经不在朝中的人,会是陛下的棋子。
严嵩是待诏,最低都是六品才能进殿,显然他不够资格,但是难不倒他,该做的都做好了,只等张升的奏疏响彻朝堂了。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刘瑾高唱道。
朱厚照静坐龙椅,看着下面的群臣。
待到刘瑾的话音落地,有一御史走出,道:“陛下,臣有本奏。”
朱厚照心道,来了。
“呈上来。”
刘瑾走下去,取了奏疏,双手捧着到了朱厚照面前。
那御史大声道:“陛下,臣巡视各州府期间,多闻士绅乡佬,私设刑堂,私法害民,沉塘者,鞭挞至死者,无以复记,虽我朝优待士绅,刑不下乡村,可国有国法,岂可私设刑堂,此风切不可长。”
轰。
朝堂上,一些不明所以的人,纷纷朝着那位御史看去,你这是疯了吗?好好的大朝会,你说这个干什么?
难道…。
众人看向高坐龙椅的那位,心中不由猜测,难道是陛下要对士绅动手了,故意寻得借口。
可是那位御史,他们认识,这位既不是杨廷和的人,也不是刘大夏焦芳的人,而是真正的清流,此人以刚直不阿,直言敢谏著称于朝,被他风闻奏事的人,多是不法之徒,查有实据的人。
这样一个人会是陛下的人吗?
朱厚照看着奏疏,虽然知道这是安排好的,可是,待他见到奏疏里的内容,还是又惊又怒,这都是真的么?
“可耻,可恨,可杀。”朱厚照恼怒地拍了龙椅一巴掌,愤然而起,喝道。
他接着问道:“奏疏之中所呈,可都为真,可曾查实?”
那御史好整以暇,不卑不亢地道:“俱已查实无误,请陛下圣裁。”
朱厚照怒道:“此等十恶不赦之人,何以能配享功名,你们整天教化,难道教化出来他们这些混账东西,谁来告诉朕,你们都教化了什么?”
“请皇上息怒。”群臣拜倒在地。
他们到现在也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直到朱厚照吩咐把奏疏传下去,他们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杨廷和,刘大夏,谢迁,李东阳,个个是一脸的震怒,难怪陛下突然暴怒,连他们看了,都想发火。
那奏疏里,究竟写了什么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掌上阅读更方便。朱厚照明白了,他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时代的人,对于土地的依赖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严嵩一针见血的指了出来。
他要动土地,就相当于动了那些人的命根子,这不是一个能让人轻易妥协的念头,一个不好,真的有可能天翻地覆,动摇国本。
不说满朝大臣的亲族关系,连当朝辅政大臣谢迁,据说谢家,在江南就有无数的土地,而谢家更是世家大族,关系盘根错节。
已经荣养的刘健,虽不如谢家,可也有不少田亩。
李东阳更是人家孔家的女婿,孔家的土地,更是骇人听闻以顷来计算的。
朝中这样的官员又有多少?
朱厚照已经能想象到那可怕的场景,要是他敢动,一定是遍地狼烟,这不是开玩笑。
严嵩说完,等着皇上消化,才继续道:“士绅豪族反抗?其实,以臣来看,他们真不算是问题,只需一小吏,就可收拾得他们服服帖帖。”
朱厚照闻言,有些不解了,原本天下最多的士绅豪族,在朱厚照眼里,是最难对付的,没想到在严嵩口中,竟然是最好对付的,这是怎么个说法?
“哦,为何?”朱厚照顿时来了兴趣,想听听严嵩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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