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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满席佳肴,三人突然不知怎么下筷,桌上一时尴尬。
“姑娘,在下张严默,是今年来赶考的书生!”说着他便将头转向他旁边的孟兄,于是也一并介绍道:“这位是孟安仁,也是要参加考试的书生,不过,他是洛京人士。”
绿芙只看了一眼孟安仁,她早就注意到了,孟安仁是洛京这边的人,因为他身上配的那块玉佩,非富即贵,绝非普通人家所有。而上面的花纹,也是权贵的一种象征。
“月楼绿芙!”
四个字非常简洁,绿芙说的也不拖泥带水。
听到月楼二字,张严默忽地想起,那日在月楼发生的事。先是无故被树枝砸中,再是被人用狗尾巴草戏弄了。
而这一切,似乎好像都是这个绿芙姑娘做的,果然,漂亮的姑娘,连带着性格也善良活泼。
张严默似乎忘记了,自己当初因为那根狗尾巴草,被整的到底有多惨,屁股到现在都还没有好全呢!
不过,从他见到绿芙的那一刻开始,他确实忘记了。
“那绿芙姑娘,平日都在月楼里做些什么呀?”
张严默很好奇,因为绿芙穿的和月楼里大部分的姑娘都不一样。
要问他怎么知道的,自然是话本上看的,那上面形容里面的女子,衣着都十分暴露,所以他才会这样想,当然了,他不是经常看这种书,只是意外翻阅到了。
张严默忘了,“绿芙”是花名叫“芙蓉”,所以,绿芙也是月楼以花名冠之的一个正经姑娘。
孟安仁也未想起来。
张严默认为绿芙是与众不同的。
若用花来形容的话,其他人是怒放的群芳,而她是含苞的芙蓉;若用风来形容的话,其他人是炎热的夏风,而她是凉爽的秋风;若用雨来形容的话,其他人是滂沱的大雨,而她是绵绵的春雨。
张严默此刻似乎也忘记了,月楼明里也是青楼,是莺莺燕燕群聚的地方。
反应过来的孟安仁,再联想到张严默这样问,表情有点不太对,他虽然知道月楼里有些官妓特殊,可他对里面的姑娘,闻之甚少,从未具体去了解过。
若是绿芙姑娘不是那类的还好,若是,张严默岂不是把气氛弄得尴尬了吗?
这让人家姑娘怎么答?
因此,孟安仁一把拉过张严默,两个人一同低头,在桌子下讨论。
孟安仁小声道:“张兄,你这样说是不是不妥啊!”
反应过来的张严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便小声焦急道:“那现在怎么办?”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话就这样说出来了,就和刚刚那句一起吃饭一样。
绿芙一直没有说话,就是因为月楼的身份,所以刚刚在介绍自己时,尽管底气不足,但仍然说得不亢不卑,明面上看不出什么,暗地里波涛汹涌。
对于张严默的第二次询问,她本想立马回答,但话卡在了脖子里。此刻她好奇的看着,突然背着她,躲在桌子下的两个人,有点疑惑,也有点好笑。
“二位公子在讨论什么呀?”绿芙打趣道:“难道是什么男儿家的秘密,女孩子家家的听不得吗?”
听到绿芙这样说后,张孟二人猛的挺起了身子。
显然,两人还没有讨论完。
“洛京最大的青楼是月楼,里面的姑娘有卖身和不卖身的,不知姑娘您是哪种?”
听到张严默将这话越说越尴尬后,孟安仁突然胸中憋了口气。
张兄今天是怎么了,说的话越来越离谱,完全没有经过脑子,这不像他啊。
张严默说完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此刻,他特别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他又好像在憧憬着什么,内心纠结不已,但又期盼,答案可以吻合心中所想。
绿芙看着一脸憋气的孟安仁,又看着一边一脸含笑的张严默。
张严默本来不是这个表情的,但只能用笑来掩盖内心的无措。
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我跟着我姐姐白水仙,在月楼里弹曲,我古筝还有琵琶技艺还算是可以的,不过比我姐姐,还是差远了,不过在月楼还算是排得上名号!”
说完后,绿芙松了一口气,好似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下了。
其实,绿芙最好的技术不是古筝,而是书画。
入月楼前,绿芙是书画世家的一个小姐,祖上也是出了许多在书画上有名的画家。
但是,因为画画得罪了人,她才被充了官妓。
自她十岁那年,因为画画大放异彩之后,差点与其家族同样命运,因为画画的事,她差点被杀,后来还是因为白水仙求康王,这才保下了她。
因为这一缘由,她再也没有画过画了。
本来月楼的三宝,后来变成了两宝,绿芙的画从此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中。
文人骚客之间,遇到有才情的人,总是惺惺相惜。
而张严默更甚。
“绿芙姑娘既然曲弹得好,不若改日,张某去月楼听绿芙姑娘弹曲,如何?”怕绿芙不相信,便把孟安仁也拉下水了。
“我与孟兄一同前往,到时还请绿芙姑娘赏脸多弹一曲啊!”
孟安仁知道张严默今天这张嘴是受不了了,所以他只能默默吃着饭,当他刚把一个包子塞进嘴里时,便听到张严默说要和他一起去月楼。
瞬间,他一个不小心,整个包子就被他无情的塞了进去,噎了老半天,还不停的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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