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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枪手们满身污泥,他们事先隐蔽在了墙壁之外,把自己伪装成了一具尸体,只为了能够抓住不多的机会,把面前凶残的建奴,变成一具真正的尸体。
长生趴伏着,耳朵贴着地面,计算着面前骑兵的距离。
当身下的震颤几乎到达最大值时,他猛地怒吼一声。
“起身!”
泥泞的地面上,无数长枪手从地上站了起来,抬起了近三丈长的拒马枪。
拒马枪底部事先卡在了泥地里,长枪兵以肉体为支架,把枪身抬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枪林,让后金冲锋的战马猝不及防。
骑阵再次变得混乱,根本不需要长枪手们刻意调整,数不清的马匹直接撞进了重型枪头。
长生看到自己的亲哥长福,抬着拒马枪插中的一名来不及转向的女真骑兵。
枪头贯穿了对方,马匹狂躁地越过长福身侧,那名女真骑兵却向前摔了去,在地上连滚了几个跟头后便不再动弹。
突然,长生瞳孔一缩。
几乎同时,另一名女真骑兵从长福侧面冲了过来,他闪躲不及,被一刀斩下了半只左臂。
“哥!”
“别管我,扶住枪!”
长福眼中充血,丝毫不顾及左臂的伤势,他的拒马枪猛地向下一沉,却在下一刻又挺了起来。
他用右手和脖子紧紧夹住了枪杆,殷红地血从他嘴里不断地涌出。
这时,赵福带领着一组鸳鸯阵杀手队快速冲了上来,狼筅手轻易地控制住了那名凶手的战马,耥耙手把他勾下马鞍,刀盾兵一拥而上,将它合力绞杀。
赵福从自己的军服上撕下一块布,快速绑在了长福的左臂断面。
“兄弟,你怎么样!”
“没事!别管我,去帮其他人!”
“我来替换!”长生喊道,他的拒马枪位置在长福之后,暂时相对安全一些。
“站好的你位置!”长福怒声回应,随后目光再次看向了前方。
与此同时,另一些侥幸突破的骑兵,也正在被游走在墙壁之前的鸳鸯阵小队快速点名格杀。
八牙喇骑兵,再一次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尽管先锋骑兵已经冲到距离防御胸墙二十步的位置,但第一批的冲击,还是被民兵们瓦解了。
然而被突然暴起的长枪扰乱的骑兵只是向两边分散,却并没有后撤的意思。
很快,第二批重骑踏泥浆接踵而至,这一次,是后金骑步混合冲击。
“放!”
齐长武大声嘶吼着扣动了扳机,后坐力震得他虎口发麻,枪口剧烈的上跳。
胸墙前再次爆出一团硝烟,鲁密铳巨大的响声,让冲锋的战马产生了一阵躁动嘶鸣,但即便如此,不算密集的弹雨泼洒在女真步骑混合队列里,却收效甚微。
这一次仅有十几个人倒了下去,大部分的子弹只命中了冲锋的战马,以及女真甲兵们厚实的盾牌上。
没有了自然伟力的加持,双方一次交手,民团总队人数的劣势立刻暴露无遗。
后金军爆发出一声声怒吼,他们直到刚刚才明白:自己的敌手,人数已经远少于他们。
“斩马队上前!”
赵福大声喊道,他拉满硬弓,抓起一把箭矢便直接上弦,把它们送往该去的地方。
为数不多的几个鸳鸯阵小队,他们在长枪手和火铳兵的方阵之间不停游走,短时间内超剧烈的厮杀,让他们的体力快到极限。
然而后金军的真正攻势,才刚刚开始。
没有任何停顿的间隙,另一股敌兵便又涌了上来。
如果说,第一批接触的八牙喇骑兵大多以冲阵的枪骑兵为主,那么第二批骑兵,则挥舞着厚实的马刀,在混乱的厮杀线上转进如风,随时寻找着步兵交锋之间的缝隙,颇有当初李成梁辽东佩刀骑兵的影子。
为了尽最大可能保护火铳手和长枪兵,几个鸳鸯阵杀手小队立刻与这些刀骑兵混战到了一起。然而与这些专职扫荡步兵的刀骑兵交锋,却让各个鸳鸯阵小队出现了快速减员。
标准的鸳鸯阵,在实战之中名为三才阵,各个兵种之间呈品字形布局,专为巷战以及近距离搏斗而生。
此时此刻,赵福不得不临时做出一个决定:
“各小队!六合阵!”
六合阵,乃是将中段的耥耙手,狼筅手,以及长枪手呈菱形外置,刀牌手内收的反骑兵阵型,如此虽然能够有效反骑,但却让宝贵的长兵器手失去了盾牌的保护。
但此时此刻,赵福以及别无选择。
就当鸳鸯阵小队勉强阻拦了一批刀骑兵,准备迎接下一批对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赵福的耳朵。
“把这些四脚兽交给俺们!”仇远怒喝道。
斩马刀手举起了双手斩马刀,他们翻身跃出了胸墙,从各个方向冲了出去,和刀骑兵混战到了一起。
其中最为精锐的一支小队,则由仇远亲自带领。
小队目标只有一个:斩首。
现在只有斩首,才能最大可能弥补数量上的优势。
他们每个人都是长生岛最初的二百教导营成员,身经百战,甚至在锦衣暗卫成立之前,他们便执行了多项特种任务,且每个人都在社学亲自听过陈楚讲课,心中对匠农工会有着最为狂热的信念。
仇远怒吼着手中挥舞起斩马刀,和身边几个同袍径直冲向了那名最为华丽的女真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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