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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砚这会正专注地开车，脸上一惯没什么表情，清晨的阳光从挡风玻璃落下，掠过骨节分明的手指，打在他的侧颜上，如镀了层淡金色的光。

    除了多出来的成熟，仍似当初少年模样。

    “……池砚。”

    姜悦宁忍不住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可等对方偏头，她所有的话头又全部消散。

    明明想问点什么，却完全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最后只好装不经意地说：“你真打算和我领证？你确定吗？”

    池砚声音淡淡：“嗯。”

    “你自己说的，你需要离婚证，领完再离。”

    姜悦宁：“……”

    也是，她总不至于误会他还念旧情，毕竟都五年过去了。

    而且他如果真记着那段不堪的过去，只怕看她一眼都嫌脏，又怎么会愿意帮她这个忙。

    “谢谢。”

    池砚：“那天晚上，我也有责任。”

    想起那晚的主动勾引，再听他这话，姜悦宁莫名羞愧。

    下意识解释：“我当时真的喝醉了，如果我知道是你，我一定不会缠着你。”

    池砚眸色冷然，唇角轻轻勾起：“是么。”

    如果知道是他，一定，不会缠着。

    就这么的，避之不及？

    “……”

    车内气氛，莫名冷凝下来。

    姜悦宁隐约觉得不对，想问点什么，却又害怕是自己自作多情，脑子权衡一番，索性选择沉默。

    ……

    北溪市的民政局在市中心，池砚大概开了三十多分钟的车才到。

    姜悦宁下车，正要往民政局走，池砚叫住她：“等等。”

    “怎么了，你要反悔了吗？”姜悦宁笑。

    池砚锁上车门：“先聊聊。”

    姜悦宁：“……”

    所以刚刚在车上为什么不聊？

    两人没有直接去民政局，转而去了旁边的一家西式餐厅。

    落座后，池砚将菜单递给姜悦宁，姜悦宁摆手：“你点就好。”

    池砚随意看了眼菜单，点好餐后，抬头问她：“那晚为什么喝酒？还有你那什么……着装。”

    他开始的确有所怀疑，后来仔细想想，她倒也不至于真沦落到那般地步。

    “就心情不好，借酒浇愁。”姜悦宁老实答道：

    “至于穿着，是因为被逼着去相亲，我不想去，所以穿得……叛逆了点。”

    “……”

    池砚：“和谁相亲？”

    “我妈安排的，我也不认识。”不想深究这个话题，姜悦宁回问：“那你呢？你又为什么喝酒？”

    根据那些模糊的记忆片段，再加上那晚的体验感，姜悦宁不觉得他是清醒的。

    池砚是什么人？为人理智谨慎，处事也清晰有条，哪里像她。

    所以那晚他必定比她醉得还厉害，不然绝不会干这种糊涂事。

    池砚盯了她片刻，眼睫轻垂：“同学聚会，不小心喝多了。”

    言谈间，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

    一份小食拼盘，一份沙拉，还有一盘披萨，外加两杯饮品，饮品是一杯奶茶，一杯芒果汁。

    池砚拿起奶茶，自然而然放在了姜悦宁的面前：“什么大学毕业？”

    姜悦宁扫了眼旁边的菜单，这桌正好是套餐A，怪不得他刚刚点得那么快，估摸着是随便点的：“南桥大学职业技术学院。”

    “……”

    “读的什么专业？”

    “会计学。”

    “现在做的什么工作？以及……工作地址。”

    可能是对方太过一本正经，导致姜悦宁有种被面试支配的恐惧感：“策划工作，南桥市，河滨北区。”

    池砚将餐具递给她，声音一惯平静：“有过前任吗？”

    姜悦宁接餐具的动作顿住，旋即点头，也不瞒他。

    池砚盯着她的眼睛：“几个？”

    姜悦宁：“这也需要告诉你吗？”

    半晌，如实回答：“两个。”

    包括你在内两个。

    池砚盯着面前的刀叉：“都是什么人？”

    “同学。”

    就在姜悦宁心有疑问的时候，池砚却没再多问了。

    礼尚往来，姜悦宁也问回去：“你有过女朋友吗？”

    池砚：“我和你不同，你不必借着话题来打探我的隐私。”

    言外之意就是，需要离婚证的是你，是我在帮你的忙。

    而你并不值得信任，所以才格外需要问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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