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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悦宁扯谎：“我回南桥市了。”

    想了想，补充道：“今天清明假最后一天，明天就该上班了。”

    付秋菊叹气：“唉，你这孩子，人走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还有啊，昨晚让你和那小何吃个饭，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

    “那么犟干嘛呢？不就两个人吃吃饭，聊聊天吗？不合适的话面子上总要过去啊，你说说你，穿得不成样子也就算了，还把人一阵怼，人家是跟你多大仇啊？你这让街坊邻居知道了怎么说你，我看你以后还……”

    姜悦宁声音冷淡：“本来也不想去，去了就是给你面子了。”

    付秋菊听出了她话里的不高兴，又加大嗓门道：“我是你妈！我难不成还能害你吗？那个小何总，年纪轻轻，就已经赚了好几套房产，你嫁给他哪里能吃亏了还！”

    姜悦宁望着自己的指甲，面无表情。

    “我劝你呀，还是别挑三拣四了，你家又不是什么好条件，人家能看上你算不错了！你看隔壁那个姓朱的姑娘，多懂事，大学毕业就知道先下手为强，她跟你同龄，去年结的婚，她老公还开车带着她全家到处旅游，你再看看你……”

    “……”

    “悦宁啊！妈也是为了你好……”

    姜悦宁冷声打断：“为我好？你是为了能多要些彩礼供弟弟读书买房吧。”

    “我今年二十三，你让我嫁给一个三十五还是二婚带孩子的，去给人家当后妈？！”

    付秋菊安静一瞬，像是没反应过来：“……那小何他都有孩子了啊？他不是说他只离过一次婚，没孩子吗？”

    姜悦宁抬头望着壁灯，顿觉悲从中来。

    她挂掉了电话，并将手机关机，卷着被子想继续睡，却没了半点困意。

    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呆后，忽然腾地从床上起身。

    她来到对面门口，犹豫着敲了敲门。

    一秒，两秒，三秒……七秒。

    房门打开，身着白色浴袍的男人出现在视线内。

    一米八几的身高，在这狭窄的走廊内，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

    “什么事？”男人声线清冷，没什么表情地问。

    因为匆忙，姜悦宁穿得极单薄，一袭纯白及脚踝的连衣睡裙勾勒出窈窕的身形，外面只简单套了件薄荷色的针织外套。

    见对方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不自觉拢了下针织衫：“今晚我没喝酒，你放心。”

    池砚：“……”

    先前姜悦宁一直不敢看他，这会却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仰起头来，水雾朦朦的眸子直盯他的眼睛：“池砚，你能跟我领证吗？”

    池砚闻言，漆眸盯着她，表情微异：“……什么？”

    姜悦宁说完，意识到这时候说这话，倒像是她和他睡了，所以赖上他要要让他负责。

    对此她又急忙否认：“我没有要你对我负责，也不是说结婚。”

    “……”

    好像更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只是领证，领完证我们再离婚。”怕自己冒昧，姜悦宁补充道。

    池砚依然盯着姜悦宁的眼睛，漂亮的狐狸眼里，倒影着他清俊的轮廓。

    倏忽，他缓缓低头，俊颜在她的眼中放大，温柔的吐息也近乎贴脸：“你觉得……”

    姜悦宁眨巴着眼睛，心脏骤跳。

    “我看起来闲出病了？”

    “……”

    池砚说完这话便直起身来，他唇角的笑意落下，目光也逐渐凉薄。

    看着她，就仿佛在看一个笑话。

    姜悦宁僵住。

    池砚没再多说什么，像不想搭理她，转身进去了。

    姜悦宁站在门边，眸色潋滟，神情恍惚，加之穿得单薄，整个人显得脆弱又易折，仿佛只要风一吹，她就能倒了似的。

    像飘摇的芦苇，做最后一次挣扎，她对着他的背影道：

    “领证前，你把你所有的财产拿去公证，这样离婚的时候，我就拿不走你的，另外我名下有一套小户型房子，我在婚内赠给你，以作赔偿。”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我们可以签合同。”

    “行吗？”

    “……”

    姜悦宁垂眸。

    也对，她曾欺骗过他，甚至是伤害过他。

    他凭什么，要相信一个骗子的话呢。

    他又不缺房子，怎么会甘愿，让自己鲜亮的人生，横添她这污糟的一笔。

    “抱歉，是我打扰了。”

    “……”

    ……

    姜悦宁离开后，池砚他本打算就此睡觉，却不知想到什么，干脆换衣服出门。

    北溪是个三线小城，这个点街上几乎没什么车。

    池砚开着辆黑色轿车，行驶于夜色中。

    周围是五光十色的霓虹灯，路灯下的树影透过挡风玻璃，映他的侧颜上寸寸移动。

    灯光掠过他的黑眸，他想起了少女时期的姜悦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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