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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觉得今日这乾元会来得甚值,不仅喝到了这桃花醉,还得了和元阳仙君这长谈的机会。
突然,乐无忧起身便向月老告罪,说自己醉了,慌忙离了宴席。
等萧伯染更衣回来,发现她正一个人蹲在姻缘桥底,撸起了袖子一个人与平静的溪水搏斗,当然所谓的搏斗不过就是一把一把的石子砸进水里,再闪身躲过那四散的水花。
“你在做什么?”萧伯染用灵力将声音传入她耳中。
“战斗。”
萧伯染没忍住,笑出来声。战斗,这个小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有趣。
听他笑得这样开心,乐无忧就想着再帮他加点料,一把将石子哗啦啦投入萧伯染身侧的水中,溅了他一身的水。
萧伯染低头看了看,这是自己刚换好的衣服。
嗯,所以现在是在与他战斗了?
萧伯染拂了拂衣角的水渍,但那水渍却像是得了乐无忧的授意,越晕越开,让他玄色的衣服上留下了几滩无法忽视的痕迹。
抢救无果,似有些自暴自弃,索性便不再管了,接着道:“堂堂云郕女君,年过百岁,行事仍是如此,犹如三岁孩童。让别人知道了,岂不是丢了乐家人的颜面?”
乐无忧又是一把石子,不过这次瞄准的却是萧伯染脚边的泥土,刹那间尘土飞扬。
“本君丢人的事可做得多了,会差这一件?”
萧伯染低头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刚刚的水渍和上溅起的尘土,果不其然,和泥了。
看着“斑驳”的衣角,萧伯染有些忍不住了,但他还是努力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今天一定要把想说的话说完,继续道:“女君可知,再过几日,神界神使便要下界?”
乐无忧心里一惊。
这百年一次的神使降临本就是仙界的传统,用以选择合适的上仙飞升神位。只是这具体的时日向来都是由神界定夺,下发神旨昭告下界。而如今,她招摇山还未收到神旨,他们萧家又是如何知晓?
见她未言语,萧伯染继续道:“女君难道不该想想,为何此事北岐会比招摇山早一步知晓?”
乐无忧很想说,你莫要忘了你也是北岐人,却还是忍住了。
就听萧伯染接着说:“上次神使降临时逢变故,女君年幼。可是时至今日,难道还不争上一争?”
乐无忧抬眼,上下打量眼前这人。
以往每次见面,他都如那东魉山的铁杠成精,没一句让人快活的。怎么这次?乐无忧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
百年前那次神使降临时,她仅仅只有三岁,还是个除了哭什么都不会的奶娃娃。这接待神使一事自然就落在了原本曾生于凡间帝王家又颇有威望的尧商手里,而眼下这个局面。
她琢磨不透眼前这位到底是来迷惑她的,还是真心想助她。“不知尧商仙君可知晓,元玑君来与本君说上这番?”
“还不知,不过应该很快就知道了。”
果然,有幺蛾子。
见乐无忧依旧无动于衷,洗哦啊薄弱继续道:“当年那个睚眦必报的云郕女君哪里去了?”
“死了,早就死得透透的了。这不是还要感谢萧家的大恩。”说罢扭头就走,捻了个诀便朝她那南岭招摇山飞去。
当年的乐无忧,早在五十年前的墟水便死了。
那个张扬肆意,热血沸腾的乐无忧,一早便埋葬在那墟水之后的望泱川了。
而眼下这个,不过是具躯壳罢了,只求在仅剩不多的日子里,捍卫住乐家以及父君以生命拯救的云郕。
她不是没有努力过。
她也曾想改变局面,努力修炼,但是毫无进展,甚至连累家人。
她也曾想去争去抢,但这副孱弱的身子却禁锢她,寸步难行。
刚到山门,便一个踉跄跌下了云头,不禁暗笑自己就这点微末道行,先不说能不能如叔父所愿重现乐家盛名,就连直面聆听别人的言论都做不到。
她还是,这般没用。
今日,她不是醉了,也不是真的灵力不足。其实因天生耳不闻声,她早就学会了大音希声之术,就算别人不用术法传声她也可以听得见。
那大堂之上众人所交流的,议论的,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什么穿得如同粗壮的海棠花。
什么云郕千年之辱。
什么肖想元阳君,毫无自知之明。
她只是,不想听见罢了……
她怕。
她怕,若是再多听一会儿,她便控制不住自己,像以前那般不管不顾冲上去。
但也是,她空有女君之名,不过只是托生托的好,托到了正儿八经的前云郕王妃肚子里。
要不凭这身微末道行就是连给众仙提鞋都不配。
徒有其名,却无其能
是谓,德不配位。
待叔父在山门前把发呆的乐无忧拾回去时已是傍晚,“无忧,你怎么穿得如此俗气,像株粗壮的海棠花。”
叔父这话说的,真的是,不如不说。
她只知那花红柳绿,却从未见过海棠花的颜色,又怎知它是何等样式,那颜色搭配起来是否合适。是海棠还是牵牛还是什么牡丹芙蓉,在她眼中不过都是黑白而已。
而在她看来,今日不过只是穿了一身灰色罢了。
叔父紧接着便转达了萧伯染未说完的后半截话,“明日,尧商北岐山设宴,与众仙商议接待神使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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