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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皇额娘。”保成将自己收下的纸张若无其事地收了起来，同方怡打招呼，“皇额娘这么早就回来了。”

    保成虽然极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但毕竟是第一次对着方怡隐藏东西，行为上还有些生疏。

    方怡本想问问保成到底在写什么，毕竟他刚练习写字不久，不能长时间握笔，会写的字也不多。

    但看保成极力隐藏的表情，方怡还是放弃了继续追问的想法，假装自己没有发现保成的不对劲。

    只向保成招招手，母子两人坐在一起吃了些许糕点，“保成今日做了什么？”

    “在练字。”保成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方才藏起来的纸张，脸上心疼的表情一闪而过，但还是让方怡看到了眼中。

    若只是普通的练字，即便字的样子不强，保成虽然会羞涩成品不好，不愿让方怡看到，但是也不会有心疼的感觉。

    方怡知道若是此时自己再追问保成几句，或者是趁保成不在的时候追问保成身旁伺候的人，也能轻易得出答案。

    毕竟此时的保成年纪还小，磨墨这种事情一向都是旁人做的，想要知道保成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方怡其实很好知道。

    但方怡还是按住了自己的想法，保成已经开始启蒙，接受更多的教育和思想，孩子越来越大，拥有自己的想法和秘密是很正常的事情，方怡身为母亲也没必要什么都知道。

    “额娘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对我说吗？”方怡正在感叹儿子越来越大的时候，保成继续发出自己的疑问。

    “待秋天到了，我们保成便要种痘了。”方怡按下对未来的各种感叹，将眼下的事情同保成说明白。

    依照康熙的行动力，牛痘之法的实验，明日便可以开始运转和执行，召集各个年龄阶层的人，开启第一批志愿者实验。

    等到秋天时，牛痘已经被清朝的太医们全都研究明白，而想要真正在百姓之中推广牛痘来预防天花，皇室中人必须身体力行，向百姓们展示牛痘是绝对安全的一种做法，比以往的种痘法的存活概率都要高。

    “额娘，儿子不怕。”保成的小脸也严肃起来，他起身走到方怡跟前，牵住了方怡的手，“种痘没什么好怕的，等种痘结束，儿子便是大清的巴图鲁。”

    似乎是感受到方怡的不安，保成握起拳头，极力向方怡展示着自己的健康。

    “区区天花，汗阿玛能扛过去，额娘能扛过去，儿子也一定没问题的。”保成勾住方怡的胳膊，让方怡相信自己的话。

    方怡揉了揉保成的头，努力让自己的笑意压制住自己的泪意，“我知道我们保成一定可以的，到时候额娘陪你一起。”

    保成嘴唇动了动，想要再次强调自己是最厉害的人，种痘时不需要额娘陪伴，但到底是没有经历过的事情，若是有亲人陪在身边，是一件让人安心的事情。

    再者保成也看到了额娘笑意之下隐藏的泪珠，他怕自己拒绝之后，额娘真的会掉泪。

    点头的力度比平时大很多，仿佛在证实自己的某种决心。

    康熙的诏令下达的很快，从庄子回来的第二日，康熙便将开始让噶不喇和索额图着手准备牛痘的实验。

    因着要广泛实验，不论男女老少，各个年龄层次都要包含，并且不限于北京，尽可能地在多地都展开这样的实验。

    康熙在大理寺和刑部的牢房之中，挑选了一部分年龄合适，身体状况合适的犯人当做此番实验的对象。

    而后便广而告之，招募志愿者的事情，只要报名被选上，都会得到一笔钱。

    听到这样的诏令之后，众人议论纷纷，心中想法不一而足，但无疑是给了贫困百姓们另外一条选择道路。

    而后宫之中，正在咸福宫当差的乌雅氏听到这样的诏令后，心中一愣，手中的帕子都抓紧了几分。

    回过神后，她深吸一口气，步履匆匆向坤宁宫走去。

    佟佳氏如今还在昏迷之中，虽说经过几次放血之法，和这些日子的精心调养，佟佳氏的身体已经有了极大的好转，清醒不过是等个合适的时机，但是乌雅氏却依旧不算安全。

    她当初卷入佟妃的事情中，虽说最后证明自己同佟妃的病情没有任何关系，自己根本没有对佟妃动手，但是想要成为后妃的愿望也彻底在乌雅氏面前破灭。

    她没有了当主子的指望，如今女官的身份虽然还留在身上，可一旦等到佟妃苏醒，依照佟佳氏的性格，一定会算后账，到时候乌雅氏面对佟佳氏仍旧是毫无自保能力。

    如今女官的职位没有降，并非是因为她在这件事情毫无过错，仅仅是因为皇后看中了她办事的能力。

    乌雅氏心中清楚，若是其中没有皇后的阻拦，此时的自己怎么可能还在宫中当着女官，即便没有被遣送出宫，也会变成这宫中最底层的宫女，人人可欺。

    乌雅氏渴望权力，所以不想看到自己的身份重新跌落到底层。

    之前凭借的自己容貌和佟佳氏的几句话，被挑逗出来的野心逐渐消退，不再有着不属于自己的狂妄，而是更加务实的乌雅氏，心中更加有一种紧迫感。

    依照康熙现在对自己的厌恶，自己这个女官想来是不会被重用了，在宫中的这几年估计就要这么不上不下地过下去。

    可是她身后还有一个等着清醒过来后，秋后算账的佟佳氏，自己必须要更加警醒，给自己再加一层保障。

    而此时康熙的政令，对乌雅氏来说便是一个机会。

    即便康熙已经在圣旨上说得很清楚，民间有许多百姓都可以证实牛痘可以预防天花，但是知道的人毕竟是少数，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还是一个不确定的事情。

    而招募的第一批人员显然是最有风险的。

    风险和收益是等价的。

    乌雅氏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

    若是她能成为这后宫之中第一批第一个站出来请求用牛痘之法实验的人，她便能够稍稍在皇帝皇后面前挽回一些印象。

    日后即便佟佳氏醒来后，要找自己麻烦，自己也可以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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