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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你们既然让我为你们挑选服装,”老板对二位朋友说,“我就拿了这几套来,今天穿这种服装的最多,也最合用,逢到人家向你们撒纸钱,也不会沾在身上。”
杰克生平还是第一次看到一架断头机,那把刀是新月形的,刀口向外凸出,刀上的坠子份量较轻,全部差别只在于此。
有两个人坐在那块搁犯人的活动木板上,正在那儿一边用早餐亦或是午餐,一边等候犯人。
其中的一个掀起那块木板,从木板下面拿出了一瓶酒,喝了几口,然后递给他的同伴。
这两个人是刽子手的助手,一看到这种情形,杰克觉得他的额头上已在开始冒冷汗了。
一辆巨大的囚车摆放在主要街道的入口处,两边都有一列双排的宪兵,从囚车的门口直排到断头台前,并在断头机周围成了一个圆圈,留出一条约莫十尺宽的通道,在断头机周围,则留下一片将近十丈的空地。
其余一切地方都被穿着各式各样的男男女女的人头填满了。
许多人还把她们的小孩子扛在肩头上,所以孩子们看得最清楚。
这一幕庄严的情景应该令人肃静无哗,但人群里反而浮起一片很大的闹声,那是一片笑和欢呼所组成的闹声,显然在人们的眼里,这次杀人只是感恩节的开幕典礼。
突然间,骚动停止了,大家都把头转向同一个方向---囚车的厚重的门开了。
最先出现的,是一小队宪兵,其中有一个领头走在前边;他们从头到脚都裹在一件灰色粗布的长袍里,只在眼睛的地方有两个洞,他们的手里都拿着点燃了的小蜡烛,在宪兵的后面,走着一个身材高大的人。
他赤裸着上身,脸色画满着各种颜料,就像是傩戏里的面具,穿着一条布短裤,左腰上佩着一把插在鞘里的尖刀,右肩上扛着一把笨重的环首大刀,这个人就是刽子手。
在刽子手的后面,则是这场大戏的主角,分别被一个黑色的头套罩住整个头部;每一个囚犯都由两位全副武装的士兵左右架着,他们插在身后的长条木牌,上面写作他们的身份。
根据处死的先后顺序,先出来的是安部太郎,然后才是皮皮鲁。
安部太郎走的步子还算平稳,而皮皮鲁由两位士兵拖着走。
单单看到这一幕情景,杰克就觉得他的那两条腿已在发抖了。
他望了望阿瓦一郎和那个酒店老板;他们的脸色白得象白纸一样了,嘴巴不受控制地张着,还有一些白晶晶的东西顺着嘴角流下来,鼻孔张得大大的,象是一只大型蜥蜴嗅到了它的牺牲品。
杰克赶紧抹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的嘴里也像他们一样。他的脸却露出了一种怪异的微笑。
这种表情杰克以前是从未在其他的脸上看到过的,就像一个三岁的孩子,看见刚出炉的烤鸭。
两个犯人继续向前走着,当他们走近的时候,他们的脸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了。
安部太郎是一个英俊的年青人,约二十四五岁,皮肤被太阳晒成了棕褐色。他昂着头,似乎在嗅空气。
皮皮鲁是一个矮胖子,他的脸上布满着残忍刻毒的皱纹,但那些皱纹和他的年轻并无关系,他大概在三十岁左右,他的头耷拉着,他的两腿发软,根本无法行走。
“我记得,”阿瓦一郎有些紧张地对酒店老板说道,“您告诉我说只杀一个人的吧。”
“我对您讲的是实话。”酒店老板冷冷地答道。
“但是,这儿有两个犯人呀。”
“是的,但这两之中,要死的却只有一个,另外那一个还有很多年活呢。”
“假如赦罪令要来,可不能再迟了呀。”
“看,那不是来了!”老板把目光投向一个拐角处,说道。
正当安部太郎到达断头台脚下的时候,一个宪兵,他象是宪兵队中迟到的一个,拼命挤开士兵,走到领头的那个宪兵前面,交给他一张折拢的纸,安部太郎的锐利的目光已把这一切都看到了,领头的那个宪兵队长接过这张纸,打开来,于是他举起了一只手,“感谢苍天!”他大声说道,“有令赦犯人一名!”
“赦罪令!?”人们用带着遗憾和惋惜的声音喊道,“赦罪令!?”
听到这种喊声,安德烈.皮皮鲁把头抬了起来。“赦谁!”他喊道。
安部太郎仍旧屏息静气地等着。
“赦安部太郎。”那个领头的宪兵说道,于是他把那张纸交给了宪兵的长官,那军官读完以后交还给了他。
“赦安部太郎!?不!!”安德烈.皮皮鲁喊道,他似乎已从先前的麻痹状态中醒了过来了。
“为什么赦他不赦我?我们应该一同死的。你们讲定了他和我一起死的呀。你们没有权利单单要我一个人死。我不愿意一个人死!我不愿意!”于是他挣脱开了那两个士兵,象一头野兽似地挣扎着咆哮着,拼命想扭断那条绑住他双手的绳子。
刽子手做了一个手势,于是他的助手从断头台上跳下来捉住了他。
“他怎么了?”杰克问酒店老板,因为那些话都是土语语说的,所以他听不太懂。
“唉”老板长叹一声,说道,“这个人快要死了,他之所以发狂,是因为他的难友没有和他同归于尽,要是可能的话,他会用他的牙齿和指甲把他撕得粉碎,也决不愿意让他独自去享有他自己快要被剥夺的生命的。”
“噢,人呀,人呀!鳄鱼的子孙呀!”老板的情绪有些激动,说的话根本不像是一个做酒店生意的商人,更像是一个哲学家,只见他把他紧握成拳头的双手伸向人群,大声说道,“我早就认识你们了。你们在任何时候都是自作自受呀!”
在这说话期间,安德烈.皮皮鲁一直在地上和那两个刽子手滚作了一团,他还是在那儿大喊:“他应该死的!我要他死!他必须死,我不愿意一个人死!”
“看,看哪!”老板大声说道,“看吧,凭良心说,真奇怪,这个人本来已向他的命运低头了,他就要上断头台了,象个懦夫一样,这是真的,他是准备服服帖帖地去死的。
你们知道他为什么会那样,是什么安慰了他吗?那是因为另外还有一个人要和他一同处死;一同分享他的痛苦;而且比他先死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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