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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成这两日已经会爬了，只是太懒了，不愿意多爬两步。”方怡也捡着有趣的事情同康熙分享，尽可能不在这个时候打破康熙美好的心情。

    “我们保成很健康，朕很高兴。”康熙拿起酒杯小酌，在烛光下听着方怡说保成的糗事，还要时不时为自己儿子想个借口，看起来像是新手奶爸，一点点观察倾听着孩子的成长。

    “皇后是为了那孩子来的吧？”晚膳后，康熙主动提起了这件事。

    “到底是个孩子，朕已经为他找到了去处。”康熙手中拿着一本医书，当做打发时间，将自己的决定说了出来。

    “那还在再养一段时间便会被送去常宁的庄子上，朕会派人前去伺候。”

    “这孩子不应该留在宫中。”

    “夜深了，皇后安置吧。”康熙对于那个孩子不想多谈，顺势转移话题。

    方怡愣了愣，很快又收起自己的表情，当做无事发生一般，顺着康熙的动作站起身，让人去安排洗漱。

    一直到躺在乾清宫的大床上之后，方怡还有些捉摸不透康熙的想法。

    她同康熙大婚几年，夜里留宿在乾清宫的次数，一个巴掌都超不过。

    尤其是最近两年，后宫妃嫔若是没有传召从不会来乾清宫，即便是过来，停留的时间也极少。

    “皇后觉得乌日娜如何？”闭上眼睛良久，就在方怡以为康熙已经睡着的时候，康熙却突然开口。

    “乌日娜格格十分可爱，惹人喜欢。”方怡动了动自己的姿势，想要自己躺的更加舒服一些，却猝不及防被康熙揽进怀中。

    “你觉得乌日娜同扎鲁特有何区别？”康熙没有睁开眼睛，但口中的提问也并未停下。

    “乌日娜格格比扎鲁特格格更开朗一些。”方怡有些不适，绞尽脑汁地寻找答案，试图从康熙的语调中分析出有用的消息，可惜一无所获。

    “三日后，汉亲王一家便要离京了，乌日娜留在宫中。”

    方怡沉默着，抓着被子的手有些用力，脑中疯狂思索着康熙今晚提起汉亲王到底是何种用意。

    “皇后觉得若是册封乌日娜，什么位份合适？”康熙将方怡的手包裹进自己的手掌中，却让方怡心领神会到了康熙的意思。

    康熙虽然最终放了扎鲁特回蒙古，在扎鲁特离开皇宫之前，甚至待遇一应不便，但是心中早已经厌烦这样的行事。

    若是蒙古的格格们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这大清的后宫便不成体统。

    若是乌日娜日后也变成扎鲁特一般，只会让康熙恼火。

    “乌日娜格格这些日子一直在陪伴皇额娘和皇玛姆，说不定还尚未适应。”方怡斟酌着措辞，努力想着应该如何应付。

    不论康熙对于蒙古妃嫔们的态度如何，乌日娜应该被册封成为什么品级这件事情都不一样从她口中说出来。

    想到此，方怡转移了话题，“钮祜禄妹妹在妃位上已经有一段时间，只是一直尚未正式册封，待汉亲王离京后，礼部的人正好空闲，不如择日将此事提上议程？”

    康熙拍了拍方怡的肩膀，“夜色深了，早些睡吧。”

    康熙没再等着方怡对乌日娜的答案，只当今日的夜谈会已经结束，想起钮祜禄府上传来的消息。

    遏必隆重病了，当年在朝中跟在鳌拜身后，耀武扬威的遏必隆，此时已经风烛残年，只能躺在床上等待死亡了。

    当年的四大辅臣已经逐渐在朝堂中消失。

    索尼死了，鳌拜死了，苏卡萨哈死了，如今遏必隆也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但四大辅臣的去世不是让康熙停下脚步的理由。

    吴三桂反了，耿精忠同吴三桂眉来眼去，旧日的对手倒下，如今来了更强劲的对手，他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三日后，方怡跟随康熙一起去送即将离京的汉亲王一家，乌日娜一直跟在汉亲王夫妻身后，依依不舍。

    十三岁的小姑娘，抓着母亲的衣袖，摇来摇去，不知在说些什么。

    汉亲王福晋的脸上有着明显的不舍，但她们已经到了出发的时间，只能温柔地碰了碰女儿的头发，将女儿的手两手交握，自己翻身上马，随同丈夫一起，不再回头。

    汉亲王离京后，宫中所有人都等着康熙给乌日娜的册封，但康熙却毫无动静。

    虽然每日依旧前往慈宁宫请安，偶尔也会在太皇太后的故意安排下见到乌日娜，但从未提过册封一事。

    康熙没有主动提起，太皇太后虽然同方怡提过几次，但也毫无用处。

    因为此时的乌日娜已经恨不得住在南苑马场了。

    汉亲王离京后，乌日娜的情绪并不高，因此每日在马场停留的时间更长，太皇太后体恤她心情不好，并未让人阻拦，乌日娜的行事自然也越来越放松，每日在慈宁宫中早出晚归，连太皇太后都没能见上几面。

    但康熙虽然没有册封乌日娜，但仍旧让后宫之中生出了不小波澜。

    钮祜禄氏封妃的圣旨传了出来，册钮祜禄氏为昭妃，以索额图为使，本月十五日行册封礼。

    钮祜禄氏享受妃位待遇已经有些许日子，若是只是如此，宫中之人根本不会感到惊讶。

    让人惊讶的是康熙的第二道旨意。

    陛下允许钮祜禄氏回宫省亲，探望已经生病的遏必隆。

    宫妃出宫不易，入宫后即便是再想念家人，也只能拿牌子让家中之人进宫见自己。

    且每次入宫的人数和入宫的时间都有限制，可谓是哪里都不方便。

    但回家省亲就不一样了，钮祜禄氏回家省亲也算是开了先例。

    钮祜禄回家那日，妃位的仪仗早早准备在宫外，从皇宫到钮祜禄府上，这一路都由护卫戒严，力图保证钮祜禄氏的安全和威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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