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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鬼门关挣扎了四五日后,终是扛不住了。
待到天色黑透,她恍恍惚惚睁开眼睛,精神稍稍好了些。
守在旁边的寿王妃见她清醒,连忙探头喊她。
长宁隔了许久,才缓缓看向她,艰难地张了张嘴,干涩的喉咙里发出轻颤,“阿娘……”
寿王妃泪眼模糊望着自己的女儿,揪心不已。
长宁气若游丝道:“女儿……不孝,要,要走了……”
寿王妃再也绷不住泪雨如下。
寿王得知长宁清醒的消息,匆忙过来瞧。
他才刚进屋没多久,忽听寿王妃撕心裂肺的哭嚎声传了出来。
外头的仆人们纷纷跪了下去,默默地垂首,知道他们的小主人走了。
也在这时,远处的宵禁鼓声响起,一声声敲到众人的心坎上,仿佛也在为这位年轻的女郎送行,愿她下辈子不再有病痛缠身。
屋里的寿王夫妇悲声痛哭。
可怜天下父母心,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难过得不能自拔。
宵禁鼓声响后街道上是禁止通行的,各坊门陆续关闭。
除非遇到疾病、死丧和生产这些紧急事件需要出坊,其余是严禁在街道上晃悠,被逮着了会受鞭笞。
晚些时候寿王府的报丧传到了顾家,当时顾老夫人已经躺下了,忠勇侯夫妻接到报丧,连忙前往寿安堂商事。
顾老夫人在迷迷糊糊中被婢女喊醒,她困顿睁开眼睛,婢女小声说道:“老夫人,方才接到寿王府的报丧,说长宁郡主……走了。”
听到这话,顾老夫人的瞌睡顿时清醒不少。
婢女上前把她扶起身,又拿衣袍披上,顾老夫人颇觉吃惊,诧异道:“长宁去了?”
婢女点头,“这会儿侯爷和夫人在外头的,过来找你商事。”
顾老夫人忙道:“让他们进来。”
不一会儿忠勇侯夫妇进屋来,顾老夫人披着羊绒毯,身上盖着锦被,防止受凉。
盛氏脸上有些慌,上前道:“阿娘,长宁没了。”
顾老夫人皱眉,“你慌什么?”
忠勇侯道:“明儿一早我就去一趟寿王府,看那边怎么商议长宁的安置。”
顾老夫人点头,镇定吩咐盛氏道:“一会儿把府里的灯笼换了,大门和永微园挂上白绸。”
盛氏点头。
顾老夫人继续道:“现在文嘉没回来,承棋明日过去看那边怎么说,死者为大,怎么都得先安葬为好。”又道,“这事你处理妥当着些,勿要让人说了闲话。”
忠勇侯严肃道:“阿娘放心,儿定不会落下任何口舌。”
顾老夫人点头,三人就长宁的丧事商议了许久。
离开寿安堂后,盛氏立马吩咐府里的下人寻来白绸挂到大门上,永微园那边全部换白,家奴皆穿素服。
翌日一早忠勇侯夫妇就前往寿王府。
长宁的灵堂已经设好,底下的小辈皆跪在灵前小声呜咽。
在忠勇侯与寿王商议长宁的下葬事宜时,盛氏则在厢房里安慰寿王妃。
这些日寿王妃清减不少,神情倦怠,整个人都病恹恹的。
盛氏同为父母,也知她的艰难,轻言细语安抚她的情绪,极尽耐心。
寿王妃拿手帕拭泪,哑声问道:“文嘉可曾回来?”
盛氏应道:“已经书信催他回来了。”
寿王妃幽幽地叹了口气。
外头的忠勇侯同寿王商议下葬日子,先前长宁病重时他们就已经在顾家的家族墓地里选了墓穴安葬地。
从头到尾他的态度都很温和,生怕把寿王府得罪了。
哪怕是小辈,毕竟死者为大,断不能为着这事落下口舌,叫人在背后戳顾家的脊梁骨。
之后几天忠勇侯两口子都在为丧事奔忙。
待到停灵的第九日,才是长宁的出葬日。
也幸亏有跟顾家的这桩姻亲,才能让她出葬得体面些,若不然未嫁的姑娘非但不能入祖坟,连宗祠也入不了。
连日来奔波操劳,着实把盛氏累得够呛。
方婆子给她揉腰,说道:“娘子这些日,着实辛劳了。”
盛氏趴在床上,“可算了了一桩事。”又道,“我得好生歇两日。”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李明玉穿着孝服,默默地跪在长宁郡主的灵位前,心里头说不出欢喜,也说不出悲伤。
那块牌位,会在她出嫁那天抱到顾家去。
说起来也是一桩讽刺,她虽然和长宁同为寿王的女儿,但因着嫡庶之分,便处处矮了自家长姐几分。
顾文嘉,原是长姐的男人。
现在,将成为她的男人。
尽管她没有自己的嫁衣,所用之物皆是长宁留下来的东西,但那又怎么样呢,她一点都不嫌弃。
想到那张君子端方,清俊雅正的脸庞,她的心中颇有几分欢喜。
京中实难寻到像顾清玄那般的郎君,身量高大,面容俊美,仪态风流,且有芝兰玉树之才。
这样一个前程似锦的男人,谁不惦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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