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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夏至,白昼一天天的变短,但日子还是光亮,一如时间,刺眼的一刹,黯淡消去,转眼便快到九月了。
八月底的太阳还是毒辣,工地上的太阳更甚,直把人晒得头晕脑胀。
陈嘉树家里
贺骁盘腿坐在地上,手上不住的操作着,游戏打得火热。
而反观陈嘉树,或是天气本就燥热,亦或是少年本就激昂,他只觉得心口闷得慌,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走出房间,去冰箱拿起冰水就猛地灌了起来。
“铃铃铃”
“阿树,你爸的电话”,听见手机铃声不停地在身边响着,贺骁抽空瞄了一眼,见是陈父的电话,忙朝外面大声喊着。
“帮我接一下”,清冷的声音传进房间,贺骁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的手机放在地上摁接听外放,就继续操作游戏了。
还没来得及放出技能,就听见听筒里焦急的声音:“喂,是阿树吗,我是你杨叔,你爸在工地出事了,你快来医院吧,喂,喂”
手中的手机掉在地上,贺骁忙拿起陈嘉树的手机冲了出去,“阿树出事了,你爸进医院了,快走”
闻言,少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沉默压得空气肆意乱蹿。
“阿树,你干什么,你爸都进医院了,你愣着干嘛,快走啊”,贺骁冲到门边,发现陈嘉树没有动作,忙出声催促道。
突然,少年手中的玻璃杯应声落地,水杯霎时四分五裂,有的部分碎成渣向周围飞溅。
少年身边的空气也不住地随之焦躁起来,横冲直撞,撞得少年胸口钝痛。
顾不上碎的玻璃杯,也顾不上被划伤的脚,陈嘉树慌忙接过贺骁手中的手机,跑了出去,边跑,还不停地拨打电话。
“阿树,等等我”,贺骁眼看陈嘉树跑了出去,跟在后面关上门也冲了过去。
“嘟嘟嘟”
忙音一遍遍地响起,陈嘉树也是狠了心地一遍遍地拨打。
一阵阵忙音过后,终于被人接了起来。
“喂”
“爸,你在哪儿”,他的声音里满是焦灼。
“阿树,我是杨叔,在人民医院3楼急诊室,快过来吧”
“好”
挂了电话,陈嘉树脸上的血色骤减,泛着不正常的白。
贺骁追上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直被他的样子吓得倒抽气。
“卧槽,阿树,你没事吧”
“没事”
推开贺骁伸过来的手,自己走到路口拦起了车。
拦到车,直对师傅说,“师傅,去人民医院,快点”
贺骁跟着他上车,一脸担忧地看着他,“阿树,你别担心”
没有回答,只有风呼呼的刮过他的耳边。
只见少年盯着窗外,外面被抛弃的树木一遍遍划过他的眼睛,却都不曾停留。眼眶红了一圈,明明氤氲着水雾,却又像有深沉雾霭遮挡其中,像是淤泥满塘的死水。
他的手无意识的抓着颈前的玉葫芦,像是抓着救命稻草那般用力,渴望缓解心中的焦灼。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陈嘉树直冲三楼急诊室,穿过一段又一段的昏暗的走廊,透过那些惨白的灯光,他才勉强看到一堆戴着安全帽的人。
疾走过去,他拉住其中一个来回踱着的人,“杨叔,我爸怎么了”
被叫杨叔的人转头看着他,涣散的瞳孔才堪堪聚焦,“阿树啊,杨叔对不起你们啊,你考上大学后,你爸天天就不要命地做事,今天中午本来都要休息的,他非要加班加点的搞,我也想多赚钱啊,去和他一起搞,今天太阳毒啊,晒得我脑壳疼,我一个不注意,起重机上的砖就掉了下来,你爸没注意到,砖砸到了他的腿上,我对不起你啊”
听着杨叔无厘头的话,陈嘉树只觉郁气占满了整个胸腔。
他无措地皱了皱眉,语调黯淡深沉,“情况我了解了,杨叔你去休息一下吧”
“阿树,我……”
贺骁跟上来时,便听见陈嘉树无力的声音,忙上前扶住了杨叔的手,打断了他的话,“叔叔,我们出去吧”
叹出一口气,杨叔张嘴像是还要说些什么,瞟到贺骁对他不停的眨眼睛,终是跟着他走了。
其他工人见杨叔走了,低声安慰陈嘉树几句,也就退了出去。
他们像是带走了急诊室外的唯一一点温度,余下的冰冷,铺天盖地地涌上陈嘉树身上。
沿着墙壁,他像是力气被抽空了似的滑坐了下去,眼神里空洞的厉害。
周围刺鼻的消毒水味,伴随而来的是一股阴冷的风,无端的恐惧侵蚀着来这里的人。
贺骁送走他们,上来看见陈嘉树坐在地上,除了手上摩砂着玉葫芦,便没有其他动作,像是颓败的神秘画作,充斥着孤寂。
慢慢走过去,靠着他无声地坐下。
感受到贺骁的动作,揉玉葫芦的手顿了顿,他始终低垂着头,敛下沉寂的眼眸,开口便是低沉沙哑,“阿骁,别告诉她”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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