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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在一天天下雪中流尽，恰如同学们的热情。初见雪时的激动被期末考试的悲惨替代，热情也就不复存在。

    “你们还是要认真学习啊，看看你们这成绩，这样怎么好意思回去过年啊，到时候别搞成蚂蚁坐沙发，那你们是谈都不谈啊”，老王在台上翻着成绩单，皱着眉，低压的视线往教室后排飘。

    “他刚说什么蚂蚁坐沙发啊”，宁童一只手上转着笔，一只手撑着脸，转头看向卓子瑜。

    眼中的惊喜几不可察，画在草稿纸上的笔顿了顿，“蚂蚁坐沙发——弹（谈）都不弹（谈）”。

    “哈，他好会讲啊”，眼神愈发明亮，宁童从放空的状态收回，继续看向手下的数学试卷。

    ……

    第四组四排，陈嘉树正在给姜俊讲着题。

    翻书找例题的间隙，往第三组三排的地方瞥了一眼，看清那里挨着的两人之间和谐的氛围时，眼神有些闪烁不定。

    本来柔和的气息，突然变得焦躁不安。

    陈嘉树翻到例题，扔在了姜俊的课桌上，语气生硬:“你自己看”

    姜俊看看他，又看看书，顿了许久才说道:“你刚不是说给我讲吗”

    ……

    [行，你小子清高，就不能在巷子里赶猪，直来直去的吗，偏要老子猜你的心思]，面上没有任何不虞，心里那是天马行空，即使这样，姜俊也只能惨兮兮地抱着书啃。

    ……

    后面两天，宁童很清晰地知道陈嘉树情绪低落，只当是贺骁，姜俊哪里惹着他了。

    想着“别人不开心的时候，少去触霉头”，宁童一直没去“招惹”陈嘉树，直到欢快寒假开始的瞬间。

    她背着书包，拉着自己粉红色的行李箱，眼看就要经过陈嘉树走出校门，就见他抬起黑黝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不得不扬唇一笑，继而打招呼:“陈嘉树，拜拜咯，假期快乐”

    喧嚣的心，乱飞的思绪，在听见许久不曾听过的声音后，神奇的安静了下来。

    陈嘉树本该直接出了校门回家的，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站在这里，这一刻好像一切都明了了。

    他是在等她。

    “嗯，假期快乐”，移开视线，手在旁边紧了紧，他还是不舍得她的好心情落空。

    “那我先走了”，少女话语里满是雀跃，敲击着少年的心。

    少年眼睛微眯，似有些无奈，轻叹一声:“好，注意安全”

    看着宁童欢快的背影，陈嘉树摇了摇头，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

    冬日冷冷清清的街道，瞬间盈满了学生，变得熙熙攘攘，更具烟火气。

    少女一只手拖着行李箱，一只手拿着刚买的糖葫芦，好似背影都高兴得冒泡泡。

    少年跟在后面，眼光一直黏着少女的背影，再也看不见其他。

    “哎，小伙子，你干啥呢”

    分了个眼神向声源睇了一眼，发现是之前买糖葫芦的老爷爷，陈嘉树眉头挑了挑，“老爷爷，刚给你买糖葫芦那个女孩就是我女朋友”

    “呦呵呵，你小子真当老头子我傻呢，没追到就没追到呗”，老爷爷嗤笑道。

    “哎，你……”

    “小伙子，你未来女朋友看不见了，你还不去追”

    陈嘉树往前一看，果然看见宁童马上就拐弯了，舌尖抵了抵腮，回头扫了一眼老头子的货物，扯出一串草莓，“这个我等下来付钱”，提腿就跑了。

    “哎，小伙子……”

    “一会儿就来”

    看着陈嘉树飞奔的身影，老人摇了摇头，低声笑道:“我是想说，那女娃也是拿的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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