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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之间没人说话，杨华的最后一句话，无论是谁听了都会感觉后背冒寒气。

    秦音把棒棒糖塞回了嘴里，余星注意力很快放到了其他上面:“等会儿，你刚才说我哥后面跟着个漂亮女人？”

    杨华点头:“是啊，穿着嫁衣，长发飘飘，会不会是他得罪山神了？”

    “啊，得罪山神的是我。”秦音默默举手。

    杨华愣了一下，秦音不好意思地说:“不小心把它孩子搞死了。”

    杨华笑道:“厉害啊，那我们其他人不就安全多了？”

    秦音生气道:“我死也要拉你们垫背！”

    “所以，那个女人是谁？”杨华没有上当，笑过之后话题又转了回去。

    秦音笑了一收，没什么劲地说:“那你去问他本人。”

    杨华应好:“再见到我会问的。”

    三人继续朝前走，杨华站在原地微笑挥手，秦音对余星说:“你表哥确实很烦人。”

    余星顿时像找到知音一样激动:“是吧！所以我才特别讨厌他。”

    “不过，”秦音话锋一转，“你表哥确实比你强。”

    余星:“？”

    余星:“我％@x#……”

    余星气得脏话都说不清楚，扭头一个人生闷气去了。

    快到晚饭时间，三人直接逛到了仓库，吃完晚饭就等着去庙里。

    秦音早上睡够了，只能玩手机打发时间，十点半，这家人已经上床了，三人小心翼翼下楼，却在门口看见老太太抱着枕头出门了。

    三人默契地没有出声，悄悄跟在老太太后面，路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老太太，有些人怀里也抱着东西，有些人没有，她们沉默着，陆续从幽暗的小路走出，如同汇入大海的溪流。

    白色的电筒光照着路面，老太太们双眼无光，表情呆滞，像逗留人间的阴魂。

    余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悄悄抓住了陈仪琳的衣摆，陈仪琳也觉得吓人，脚步声愈发轻。

    老太太们和他们目的一致，庙前点了响，里面烛火通明，老妇人背对他们跪在没了头的佛像前。

    老太太们有序的走进庙里，各自找地方跪坐下，当最后一个人进去后老妇人转身，遥遥看向他们藏身的地方。

    秦音想了想，干脆大大方方走了出去，陈仪琳和余星紧随其后，走到庙门口，老太太们都仰着头看着他们，脸上没有表情。

    老妇人站在佛像下，神色肃穆，她缓缓看了圈跪坐着的老太太们，开口道:“这里的人都和我一样，我们的孩子，都成为了山神新娘。”

    老太太们反应迟缓地眨了眨眼睛，脸上出现了茫然。

    秦音眉梢一跳，线索送上门了。

    老妇人穿过老太太们走到门口，她背对着光，眼睛出奇的亮:“我知道你们不是普通游客，我有一个请求，请你们，请你们释放被困在这里的冤魂，让她们去投胎。”

    老妇人声音哽咽，对着他们跪了下来，嗑了个头。

    秦音连忙去扶她:“这礼太重了，您快起来！”

    陈仪琳也上前扶住老妇人另一边，两人一左一右把老妇人拽了起来。

    老妇人满脸的泪水，紧紧抓住她们的手臂:“求你们，救救她们吧！”

    老妇人身后的老太太们反应过来，无神的双眼流出了泪水，笨拙迟缓地把膝盖从神佛脚下移向他们，一个接一个弯腰磕头:“菩萨！活菩萨！救救我的孩子吧！救救她们吧！”

    哭声铺天盖地，烛火摇曳，蜡油流了满地，神佛像忽明忽暗，却照亮门前的三人。

    余星手足无措，想进去扶起她们，陈仪琳看向秦音，秦音怔怔看着她们，手臂还被老妇人抓着。

    哭声里的情绪太重，痛苦像把锤，砸在他们心里，她们不仅是在求救，也在宣泄，好像看不见光亮的天空终于裂开一条缝，即便只是一丝光，也要奋不顾身抓住它。

    秦音闭了闭眼，再睁开后她看向陈仪琳和余星，压低声音道:“我看不得女人哭，所以我决定应下这个苦差事，你们呢？”

    陈仪琳眼神柔和，微微一笑:“我也一样。”

    余星连忙说:“我肯定跟你们一起啊！都这样了谁能拒绝啊？”m..ζa

    秦音勾起嘴角，对老妇人和老太太们说:“就当报答好了，这件事我们会尽力去做，你们不用太感谢，快起来吧。”

    老妇人手一松，边哭边笑:“谢谢，谢谢你们，谢谢……”

    老太太们也坐了起来，双手合十，边哭边说谢谢。

    这些老太太们发泄完情绪后脸颊红润，眼里有了光，周身的阴暗退去，和普通的老太太已经没区别了。

    秦音三人排排坐在老妇人旁边，静静听她讲过去的故事。

    “我的名字是文素，我娘是被骗来的，一旦进来，就出不去了。我娘曾经跑过一次，但出去后山神就会一直出现在你梦里，直到把你逼疯逼死，所以我娘很快又回来了，带着疯病回来。

    我娘偶尔有清醒的时候，直到我第一次来月水，我娘突然就清醒了，她帮我处理月水，瞒着所有人，不让人知道，但是瞒不了多久还是被发现了，我娘为了不让我成为新娘拼死把我送出了村，她让我赶紧嫁人，只要我不是处子，趁没疯前回来就能活命。

    可是事情哪儿那么容易，我进了城，被一个大老板看中，做了他的情人，他对我很好，还带我去了国外，我过了几个月快活日子，我甚至觉得，不回去也没关系，可是山神找到我了。

    一开始山神在我梦里离我还很远，我舍不得大城市的荣华富贵，更不想回去，被大老板老婆找人打了都不回去，我想着怀孕就好了，生下个女儿把她丢回去代替我，也许我就可以永远留在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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