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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方怡的目光扫向一旁正在记录的内务府管事，只见上面写着“多弼佐领三等侍卫威武推荐之女玛琭，子年，十六岁，大者已熟，小者未熟，无疮，满洲。”

    “你写得很好。”方怡的视线重新落回乌雅氏的脸上，方才的感叹消失无踪。

    大名鼎鼎的德妃，果然第一眼便让人印象深刻。

    玛琭虽然不是让人一眼惊艳的类型，但温温柔柔的，让人很容易联想到白月光三个字。

    意识到自己想多了，方怡对着玛琭点点头，随后又走向旁人身边。

    这批秀女中除了玛琭格外突出外，剩下几个虽然也有识字的，但是都不及玛琭。

    方怡将方才挑选出来的试卷回忆了一番，一个个询问。

    在最后一个秀女面前停下。

    “内管领阿布鼐之女卫氏双姐。”

    这是秀女绿头牌上所写的内容，也是双姐试卷上所写的字。

    “这是你所有认识的字了吗？”

    双姐的呼吸急促了一瞬，手指也慢慢蜷缩，脸上紧张的表情显而易见。

    但还是仔细行礼，“回皇后娘娘，奴婢只会这些。”

    双姐修剪良好的指甲，不知不觉中已经陷入到自己掌心，她想抬头观察方怡的神色，但又碍于规矩而一动不敢动，只能握紧自己的手，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自出生，容貌便被人夸赞，所有人都觉得她定然能够过小选，日后成为宫中的主子。

    连双姐的父母都这么认为，但他们卫氏出身辛者库，她父亲等人虽然在内务府当值，但是家中却不算宽裕，因此家中并未让她识字的方法。

    直到去年，尚未到入选年龄的双姐，听闻了皇后娘娘的做法。

    她虽然没有读过书，但是她也知道入宫做女官和入宫做宫女绝对是两条不一样的道路。

    周围人虽然都觉得以她的样貌做主子不过是迟早的事情，但双姐这样的想法却不强烈。

    她足够了解自己，自己的性子过于安静，并不讨喜。

    况且她的容貌虽然好看，但是宫中那么多年轻鲜嫩的女子，她又怎么敢确定，自己一定能够当上主子？

    但是女官便不一样了，这是皇后娘娘新设立的，听闻宫中很是短缺，只要稍稍识字便有机会。

    双姐听闻消息之后，自己在家辗转反侧了几日，终究是鼓起勇气找了自家哥哥。

    自从六年前阿玛去世之后，家中做主之人便成了自家哥哥。

    双姐平日里同兄长的关系很好，因此才敢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她哥哥听闻之后果然没有拒绝，只是她年龄已长，之前又从未有过识字经验，磕磕绊绊好不容易到今日，才学会了这几个字。

    小选的流程走的很快，所有的秀女们都被方怡暂时安置到了储秀宫中，分成了两个班。

    唯一例外的便是乌雅氏玛琭。

    她是这些人中识字最多的，直接被方怡免去识字的过程，用半个月的时间熟悉宫规，半个月之后直接开始在宫中各处轮岗。

    “奴婢一定不辜负皇后娘娘的期望。”玛琭言语中皆是欣喜。

    方怡将她扶起，“这是你自己有能力，无需谢我。”

    小选过后，方怡才将乌日娜摆脱的事情提上日程。

    她并未直接去找康熙，而是将乌日娜的想法简单同太皇太后说了说。

    “这是个不错的法子，既然你们有想法便去做。”太皇太后这些日子在准备前往温泉行宫疗养，对宫中的事情关注的更少，方怡提出来的事情，基本没有反对过。

    方怡同太皇太后通气之后，才终于拿着自己写好的完整计划，寻了个机会递到康熙面前。

    “皇后想让宗室之女同公主们一同上课？”康熙将奏折放下，脸上看不出喜怒，似乎只是单纯疑问方怡为何会突然生出这样的想法。

    “骑射一事，只有比较，才能知晓自己的本领如何，公主身旁虽然有哈哈珠子，但哈哈珠子本身便弱于公主，在此事上一向不会夺公主的风头。”

    “但若是有宗室之女一同上课，便会好很多。”

    “况且乌日娜格格出身蒙古，若是由乌日娜来教导公主，公主日后前往蒙古，也会更加如鱼得水一些。”

    “既然如此，皇后自己安排便是。” 康熙对于公主的教育并不如皇子上心，但既然是皇后主动提出来的，总归查不了，只管交给皇后去忙碌便是。

    方怡看着康熙离开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康熙的态度偏颇实在是太明显了。

    明明同样都是自己的孩子，但皇子的教育各个方面都要亲手安排，但公主却始终进行放养。

    似乎只要方怡提出的方法可行，康熙便不会去阻拦。

    但明明想要稳定这天下，靠皇子远远不行。

    方怡深吸一口气，将自己这些情绪压下去，康熙不过分关注公主的教育，对于方怡而言其实也并不能算一件坏事。

    至少在公主的教育上，方怡有说话的权力，康熙为皇子安排的事情，方怡也能借着康熙的光，照例安排下去。

    乌日娜教导女子们骑射的事情，暂且定了下来，方怡等着宗人府的宗正给出最后的名单。

    又划分了一块地方专门用来让乌日娜上课用，算是给乌日娜寻了个专门的差事，不用日日往宫外的马场跑了。

    “马佳氏的预产期只有这几日了，让太医注意这些。”三个月前，方怡已经免了马佳氏的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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