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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这次的功劳抵挡片刻，让自己接下来几年的时间中，平平安安在宫中度过，一直到出宫恢复自由身。

    这般想着，乌雅氏的脚步愈发急切，若不是为了顾及仪态，整个人恨不得跑起来。

    即便是这样，乌雅氏在抵达坤宁宫时，正巧碰上刚刚走进去的惠嫔纳喇氏。

    纳喇氏是主子，如今又为方怡分担宫务，看着惠嫔进去，乌雅氏自然要止住脚步，在一旁等候着，等着惠嫔纳喇氏出来之后，自己才能进去。

    乌雅氏被引到了偏殿等待，她有心想要向偏殿伺候的宫女打听几句，但最终都被理智克制住了。

    如今惠嫔已经进去了，即便惠嫔来坤宁宫真的是同皇后说起牛痘的事情，自己也不可能让惠嫔此时从坤宁宫中出来，怪只怪自己来的还是太慢了。

    乌雅氏心神不宁地等在偏殿，正殿之中的惠嫔纳喇氏也不遑多让。

    惠嫔不知道牛痘的事情到底是谁向皇帝进言的，但是康熙既然将此事全权安排给赫舍里氏的两个兄弟，惠嫔还是想从方怡这里得到更多的消息。

    虽说牛痘之法的安全性，康熙已经在政令之中说得很清楚了，可是身为母亲，惠嫔总是想要多知道一些。

    牛痘之法一旦经过验证，皇帝又想向更多的人推广，保清身为皇子，年纪又合适，定然是逃脱不了的。

    是以惠嫔在收到这个消息后，整个人多慌慌的，马不停蹄来到坤宁宫，想要知晓方怡对牛痘法的态度，更想要仔细了解牛痘之法的好处和弊端。

    “庄子上的百姓都说若是得过牛痘便不会得天花，且牛痘的死亡率比天花要低许多。”

    “此番只是召集一些合适的人选实验一番，若是牛痘之法行不通，陛下定然会再想别的法子。”方怡自己虽然相信牛痘法，毕竟这个方法是经过历史长河检验的，但是看到惠嫔纳喇氏的样子，心中的紧张也一点点提起。

    毕竟若是牛痘之法可行，不仅是保清要种痘，保成也同样要种痘。

    “不论是新出现的牛痘法，还是原本宫中的记录的种痘法，孩子们都逃不过这一遭，我们做额娘的只能在种痘开始之前，多多关注孩子的健康，让他们吃好喝好，不能对天花种痘一事产生抵触。”方怡看惠嫔稍稍冷静下来，将这些话说了出来。

    “牛痘之法的实验最起码也要进行两个月 ，经过两三批人选的实验，才会真的实行，我们还有时间准备，你便趁着这些事情多多照顾保清。”

    “保清自幼身体强壮，此番也定然是平平安安的。”

    “对，皇后娘娘你说得对，是我太慌乱了。”

    “保清还是个孩子，他若是看到我慌乱，自己肯定会更乱，我不能让孩子看到我这幅模样。”纳喇氏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随后便同方怡告辞，离开了坤宁宫。

    纳喇氏离开时，乌雅氏也从偏殿出来，拜见纳喇氏。

    “恭送惠嫔娘娘。”乌雅氏的声音混在一众宫女之中，原本是不突出的。

    但是纳喇氏是坤宁宫的常客，对坤宁宫经常出现的宫女声音都很熟悉。

    反倒是乌雅氏的声音，对她来说很是陌生，一下子便听到了。

    再加上，乌雅氏身上是女官的服饰，同普通宫女并不一样，又站在恭送纳喇氏的第一排，纳喇氏一眼便看到了。

    “不必多礼。”原本对这种恭送之语，纳喇氏从来都没有回应过，宫女们也都是等纳喇氏离开后，自行起身。

    但是今日纳喇氏却特意转头，目光在乌雅氏身上锁定了，随后又若无其事地移开，转身离开了坤宁宫。

    纳喇氏坐上属于自己的轿撵，又回头看了一眼坤宁宫，正巧看到乌雅氏正在宫女的带领下，进去面见方怡。

    心中涌出一阵庆幸。

    纳喇氏分担宫务，虽然没怎么同乌雅氏打过交道，但是关于乌雅氏的事情她却是一清二楚的。

    若是佟妃没有遭人陷害，与乌雅氏沟通过程中昏迷不醒，而是按照原定计划，将乌雅氏推到皇帝面前。

    以乌雅氏的容貌和办事滴水不漏的性子，乌雅氏一旦成为主子，定然又是一位极为难搞的人物。

    纳喇氏如今的大部分心思虽说都放在儿子身上，自己又有宫权在身，对于帝王的宠爱并没有以往看重。

    但是能少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这对纳喇氏也绝对是有利的事情。

    “你决定好了？”坤宁宫中，方怡听完乌雅氏的来意，手中的动作停顿，让乌雅氏起来回话。

    “回禀皇后娘娘，奴才已经想好了，如今牛痘之法的实行正是需要人的时候，奴才小时候未曾种痘，如今也想听从政令，尝试一番牛痘之法的新鲜之处。”

    看方怡沉默起来，乌雅氏没有放弃，反而加大了筹码。

    “奴才此番想要成为牛痘之法实验的其中一人，所获得的银钱，也都会捐入慈善堂之中，不会留下一分一毫。”

    “你真的想好了？”方怡已经反应过来乌雅氏的心思，但还是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想要乌雅氏考虑清楚。

    毕竟方怡知道的牛痘法如何安全如何安全，那是因为有文字总结，她知晓成千上万的案例。

    但是她知道的，乌雅氏并不知道，乌雅氏却能在第一步便站出来。

    她知道乌雅氏站出来有所图，有所求。

    但能够这么快下定决心，方怡还是忍不住佩服此人的决心。

    “既然如此，本宫定然将你的名字如实上报。”方怡没再继续追问，而是让秋意将乌雅氏送出了坤宁宫。

    走出坤宁宫的大门，乌雅氏一直紧握成拳的手才松开，掌心汗津津的，但乌雅氏脸上的笑容却真实了一番。

    依照皇后方才的态度，纳喇氏之前在坤宁宫所谈论的事情，与自己所求并无甚关系。

    自己依旧是这后宫第一个主动求取参与实验的人。

    这世上只有第一让人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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