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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高毫不犹豫的道：“自然-是陛下！”
    李斯也道：“皇帝陛下一统天下，实乃亘古未有之功绩，如今帝国祥和，百姓安乐，皇帝之功，已超尧舜。”
    听着二人的话，嬴政却没有高兴，而是摇头道：“若是景纯在这，断然不会这么说。”
    李斯沉默了片刻，道：“景公心中，也是如臣这般想的。”
    “呵。”
    嬴政轻笑，道：“景纯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却不会说出来，只会给朕分析现今跟上古的不同，告诉朕，两者是无法相比的……
    朕知道，景纯是担心朕被夸晕了，变得好大喜功，所以帝国臣民无一不称赞朕的功绩，唯独他不会！”
    李斯深深一礼，道：“皇帝陛下跟景公君臣相知，臣等感佩于心。”
    “景纯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太爱操心。”
    嬴政冷哼一声，道：“姬丹死了，朕心中毫无波动，他偏偏还写信来安慰朕，真是可笑……朕乃始皇帝，岂会为一反贼伤怀？”
    嘴上这么说，可语气间却不是一回事。
    李斯跟赵高心知肚明，并没有接话。
    “李斯啊。”
    嬴政转身看着李斯，道：“听景纯说，你以前的志向是当一只肥老鼠？”
    李斯无言，苦笑道：“景公打趣了，臣已知天下之大，如今志向早已不再局限于眼前了。”
    嬴政道：“那你如今志向如何？”
    李斯正色道：“臣想把大汉的旗帜，插遍真正的天下！”
    “彩！朕亦有此志！”
    嬴政笑道：“孔雀王朝的蛮夷占据沃野平原，便从此地开始……只是如今帝国内还有一个不安分之处。”
    李斯想了想，道：“皇帝说的是农家？”
    “农家有景纯的谋划在内，不足为患。”
    嬴政摇头，道：“朕说的是儒家……赵高，扶苏在哪？”
    赵高躬身道：“回陛下，扶苏公子正前往太乙山，打算请出道家天宗掌门，以道家来压服儒家。”
    “想法不错。”
    嬴政点点头，道：“你们两个也去一趟桑海吧，朕希望，当朕到达桑海时，儒家已经彻底臣服！”
    李斯行礼道：“臣，遵旨。”
    赵高也躬身道：“奴婢领命。”
    ……
    从桑海城门自东而去，穿过两条街，转过一座桥，便传来潺潺的流水之声，一条澄澈的河水从闹城中穿过。
    流水一旁只见一整条路，皆是由光滑如镜的大理石铺成，极为整齐宽敞。
    在这路的中央，乃是一座十余丈的高楼，只见上面挂满紫帐，檐角掉一串银铃，楼前栽种着一株株两人高下的花树。
    树上开朵朵紫花，一花九瓣，和风一过，幽雅之气随之浮动，即便是隔着几十丈，依旧叫人闻之开怀。
    中间两株花树的门楣上，挂一块金子镶边，朱色为底的匾额，上着龙飞凤舞三个大字：“养性阁”。
    这里，便是如今的乐家所在。
    无论是当地的儒家弟子，还是来自各地的富商，贵公子，只要来桑海，就必然不会错过这乐家“养性阁”。
    “这“养性阁”才是天下一等一的风雅之地，东郡的那什么醉梦楼，虽然奢华，但终究是做皮肉生意的。”
    “说的没错，这养性阁的乐舞，每次听完，都觉得心灵都被清扫了一边，让人心旷神怡。”
    “若是有幸，遇上乐家大家登场，那可真是……”
    “何止啊，养性阁内的一应酒食，可是出自那名闻齐鲁的大厨庖丁之手，这味道，天下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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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不妥的，便是这护卫……居然找了披甲镖局的一群粗鄙之人。”
    “若非如此，这养性阁也不会这般太平，无人敢闹事。”
    “说的是……”
    “……”
    一行人口中议论着走进养性阁。
    高渐离默默地站在门口，也不进去，也不离开，只是仰望着高楼，似乎想透过高楼，看到里面的某个人。
    “高先生，雪女大家有话带给你。”
    一个精装汉子从门口走出，对高渐离道：“大家说，如果墨家统领来访，乐家自然以礼相待，若是以故人的名义，那便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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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渐离眼神微微暗淡，抱拳道：“请转告雪女大家，高渐离……知道了。”
    说着，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高楼，转身离开。
    ……
    楼上一个房间。
    紫女从窗户缝隙里看着高渐离离开，这才关上窗户，道：“他走了……感觉挺落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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