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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纵即逝的迟疑被秦驰捕捉到，原杦犹豫了，秦驰颇有耐心地等待原杦给出确切的答案。

    在原杦的世界里，为了抵御共和国际，国家提前做好准备，打出人多力量大的口号。

    意料之外，苏联解体，最大的威胁消除，控制人口反倒成了国内头等大事。

    原杦曾经是那个少数，出生就承担着违背政策的负累，那个时代，人们桎梏的思想追不上多变的、长远的政策。

    原杦承受过痛苦，人的意义和价值无法通过数量来衡量，这种思想在他脑海中跟根深蒂固。

    然而，他被秦驰带着跳出原本的层面，做一个纵横谋划的决策者时，人就像是一盘棋子，有些棋子本来就是要舍弃的。

    这个想法令原杦吓出一身冷汗，不知是否是药物问题，他的手控制不住的发抖，干脆一把拍在桌面上，他深深吸了两口气，声音微颤道:

    “不会。我是那种在路边踢到石子都会担心是否咯到别人脚的人，背负责任需要莫大的勇气。”

    原杦不具备这种勇气。

    这个回答，秦驰不置可否，追问道:“如果你是少数人呢？”

    原杦想不通，为什么秦驰要跟自己讨论这件事，仿佛原杦的意见很重要一样。他仔细揣摩，慎重答道:

    “史书皆为成功者书写，当我成为少数人的那一刻，史书上对我的描写最多只有‘岁大寒，人相食’，没人真正在意发生过什么，除非还有利可图。”

    秦驰仰头饮尽杯中水，嘴角动了动，他站起身，原杦连忙递上拐杖，秦驰握拐杖的手一顿，眼神里尽是哀思，“苏衍在垓引。”

    眼见着秦驰要走，原杦一个箭步冲上前，嬉皮笑脸道:“首长，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您解惑。”

    秦驰看着他的样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松弛，眼尾带笑，微微点头。

    “您采访时说目前推行的政策是对自己的救赎，您能详细说说吗？”原杦褪去嬉笑模样，严肃道。

    松弛感消失，秦驰眉头皱起，表情变得沉重，原杦自知提到了敏感话题，立在一旁装死，大气不敢出。

    “你会知道的。”

    秦驰紧握手杖，背影笔直，微微颤抖的发间冒出几根银丝。

    ……

    百无聊赖，原杦摘菜。

    又是和oga案子有关。

    秦驰提到的事情里，有星际海盗的两次oga劫持案件。现在在查的oga连环失踪案也和星际海盗有关，如果真的是跟苏家寻仇，那么只有可能在垓引，为什么会出现在圹星？

    肖鸣在意外前查到了什么？为什么会有改制初拟文件？他和江弈在聊什么？

    江弈！是江弈给他的文件吗？

    原杦脑中一团乱麻，眼皮也愈发重了，他揉了揉眼，又使劲儿按捏鼻梁骨，试图保持清醒。

    得冷静！首要问题就是了结oga失踪案。

    原杦眸子里闪过一抹耐人寻味，声音染上倦意，“b老师，趁着他们不在，咱们干点活吧。”

    013打开星网和论坛首页，大篇幅的肖付林相关的字眼映入眼帘，吐槽道:“星网遍布对你们一家三口的讨伐，目前讨论到aa结合的伦理问题了，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原杦一听，瞪直了双眼，“什么伦理问题？又是oga？”

    “猜得不错！代孕是违法的，一部分网民认为林、付两人的基因融合和几十年前的oga买卖性质相同，有联想到最近的失踪案，网民一致讨要说法。”

    付关身为一方将领，应该能照看还林家人吧！主星药监局的人一直没有新线索，不是被察觉了，就是这条线断了，难办！

    原杦踱步琢磨片刻，“不是大事，内部矛盾，外部解决。”

    随后他打开磁盘二中的“1512年星际海盗0429大规模劫持案”，推算时间，这一定是秦池口中苏家被报复的惨案。

    对不起了，星际海盗！背个锅吧！

    原杦写好几份营销号通告，引导舆论从林、付家事，转移到星际海盗为非作歹上，到时候再发出付关全力调查和抓捕的事情，也就没人再提这事了。

    “建议你给付关看一眼。”013提议道。

    这几天不见付关有消息，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没事，你看，已经有人在公关了。”

    原杦指着屏幕上一则点播量过千万的报道——肖鸣自爆正在参与办理星网热议的oga连环失踪案！附件视频是当时原杦制止记者录像的动作，以及断章取义的几句话。

    原杦卷起裤管，拎上小桶，往院子里走去，“再给他加把火。”

    义星军部的侦查室位于侦查部中移动老房子里，建筑外部在风吹日晒中褪去墙瓦原本的颜色。

    时隔四年，林苇又一次进入这栋楼，以家属身份。

    “林中将。”个兵列队走过，路过林苇时毕恭毕敬得行礼。

    林中将，多么熟悉的称谓，林苇清空脑中的回忆，点头示意。

    “你来啦。”付关声音温柔，消去方才训人时剑拔弩张的气势。

    林苇步伐快且急，拉起付关的衣袖就往侦查室里走，晚上的信息不可全信，但也不能不信，手握内幕的人想干什么？

    林苇茶饭不思想了一夜也没搞清楚，他一把按住付关摩挲自己肩头的手，急切道:“源头查到了吗？”

    付关知道林苇是个急性子，只是装得斯文条理，他不顾其他军人的探究，把林苇按在座椅上，耐心解释道:

    “刚查到，是小鸣发的，还自己雇了水军炒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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