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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3将散落的空水瓶扫到一旁，一屁股坐在原杦旁边，事发突然，他手足无措，只好按照原杦的话，给他准备大量的水。

    原杦侧躺在洗手间门前，呼吸并不顺畅，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一手搭在腹部，眉毛眼睛搅在一起，看上去痛苦不堪。

    他对此事有着丰富的经验，已经吐过两次，只要顺利代谢出多余的锂离子，身体自然会好。

    原杦伸手在身侧摸到半瓶水，艰难的吞咽，“门口那些东西，是谁送的？”

    几个箱子腾空飘起，013又发动他的物理魔法了。箱子被逐一拆开，里面的东西令他大惊失色，“没写名字，不是什么好东西，别看了。”

    说着013就要把东西打包收起来，原杦眼神一沉，将嘴唇从瓶口处移开，头重重砸在地面上，“都有什么？刀片，蟑螂，还是碎玻璃？”

    “都有，猜的真准。”013调笑道。

    压抑的氛围随着抛向门外的箱子被驱散，原杦耗尽最后的力气爬上床，等待013投喂。

    他逐渐喜欢上了不开口也能交流的系统，依靠和信任盖过了被窥视内心的惊恐和堂皇。

    “来了，趁热吃。”

    一张小桌板飘进来，桌腿稳稳当当落在原杦脚边，桌面上一碗白米粥、一份醋溜土豆丝、一小碟糖醋里脊、一个白馒头，味香色美，原杦肚子和脑子打起鼓。

    b老师还有这技能？原杦试探道:“这是你做的？”

    “不是，厨房有个饭盒，贴了纸条，说这是晚饭。”013道。

    原杦依旧没有什么力气，他撂下筷子，用手捏了一根土豆丝扔进嘴里，细细品味，是奶奶做饭的味道！

    果然，林苇真的是肖鸣的爸爸吗！

    宁可成为邻居也不相认，倒地在畏惧什么？

    有013的投食，一顿饭吃得轻松，原杦顾不上一团乱麻毫无头绪的oga失踪案，也不想理会肖鸣的身世谜底，大被一蒙，呼呼睡去。

    【晚饭很好吃，谢谢，爷爷奶奶。】已发送。

    义星的一处研究所，陈玥手里握着最新的实验报告，眉飞色舞，眼神泛着精光，他匆忙拿起文件夹，驱车赶往议政大楼。

    “小周军官，首长在吗？我有要紧事！”

    陈玥赶到时，小周正疾步往外走，不知要去办什么事。小周定睛一瞧，反手握住陈玥的手臂。急切道:“陈医生？来的正巧，首长找你有事。”

    议政大楼附近即有配套的医疗急诊室，非必要不会外宣研究所的医师，这会儿要见他，确实不寻常。陈玥料想，大概是那件事情捂不住了。

    小周引着人来到7层首长办公室内的休息间，便自己退出去。

    休息室内只有首长一人，背对门口，眼神眺望窗外，玻璃窗映上他半张脸，在阳光照耀下泛着红光，显得气色极好。

    略沉寂片刻，沉稳的声音响起，“你私自让派人去找肖鸣，采了血。”

    陈玥无可置辩，“是。”

    “实验结果怎么样？”他声音一如既往的庄肃，听不出什么情绪。

    说道实验，陈玥眼神闪过一丝喜悦，声音也开朗了，道:

    “从他血液里提取出自稳定成分，研制出20支针剂，20例临床实验结果均显示，可以帮助oga抵御临时标记带来的对alpha的心理依赖和信息素依赖。”

    他顿了顿，继续道:“这种成分极不稳定，暂时无法人工合成，还有一种可能，肖鸣还在发育期，等他精神和身体进入成熟期，自稳定成分的结构将发生变化，效用也会更强，甚至可抵御终生标记带来的影响。”

    “为什么私自行动？”声音中闪过转瞬而逝的质问。

    这一丝不满被陈玥精准捕获，他尽力冷静下来，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话术，“肖鸣在寻找一种常用于治疗心境障碍，这种药会影响他的精神力，进而影响实验数据。”

    秦驰像是站得累了，蹒跚着走到休息间躺椅旁坐下，沉默几个呼吸，缓缓开口道:“这条线废了，以后不要用了。先试着复制针剂，对现有的研究只做记录。”

    这不是变相的研究暂停？紧要关头不一鼓作气，反倒中止，是因为网络暴吗？

    “是。”得了指令，陈玥不多停留，赶忙离开。

    幸好无意间听到陈墨帮肖鸣找药，好在他的猜想是对的，肖鸣的精神力波动如同一个处于分化期的oga，精神力波动反作用于腺体器官。

    肖鸣一定可以帮助他完成研究，他可以证明自己是对的！

    辗转再三，秦驰终于拨通了林苇的通讯号，嘟嘟声一下一下敲在心头。

    “什么事，别绕弯子，直说。”

    丝毫不遮掩这不耐烦的语气，即使当了四年老师，依旧没学会圆滑做人。

    这口吻听着十分亲切，气氛烘托到这了，秦驰也不多铺垫，直白道:“我想接肖鸣来义星，给他治病。”

    一阵窸窣，水杯滚动的声音传来，林苇半信半疑，“什么病？”

    秦驰摩挲着手边陈玥留下的资料，平静道:

    “他的精神力有问题，你可以去查，他近三周的精神力测试没有一次是合格的，偷偷搞到一瓶药——碳酸锂，精神心理类的治疗，义星是最专业的。”

    碳酸锂？精神心理？

    陈医生说过，肖鸣需要心理干预治疗，只是最近事情太多，还没来得及安排，原来，这不是第一次了，肖鸣知道自己应该怎么用药。

    想到这，林苇的心揪得发痛！

    他稳了稳声音，“你怎么知道的？”

    秦驰听出对方的勉强镇定，也不拆穿，淡淡回应道:“有话直说吧，派人跟踪肖鸣的不止我一个，我的人心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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