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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白老大那身刺青当真威风!”
提起这个张荷也羡慕得咂嘴。
他们顶头的白老大,花费了三百两,请一个劄工纹身师,綉了一个满背镂毗沙门天王。
恶形恶状,威风至极。
斗狠时,脱衣一摆,对面气势瞬间弱几分。
猴子说到此,艳羡道:“待我有钱了定綉一个更威风的。”
他这豪言壮语,在天蒙蒙黑的小巷回荡。
张荷这次忍不住嗤笑一声:“等你有钱,猴年马月了。”
两人说着话,没有发现不知何时起,周围开始弥漫起轻纱般的雾气。
雾气中,还夹杂着一阵奇异的味道。
香不香臭不臭的。
张荷动了动鼻子,早先他还以为是墙根狗尿苔藓的味道。
可雾气越浓,这味道就更加的重。
慢慢的,这香不香臭不臭的味道被他们咂摸出味道。
“头,是酒。”
猴子像是狗一样仰着头嗅。
他闻出来是酒,但见识有限却说不清是什么酒。
这酒味越浓越香。
是少见的好酒。
张荷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跟这酒香比起来,他们刚才喝的就是狗尿。
两人酒虫馋虫在肚子里翻滚,不知不觉在雾中偏离了方向。
天光暗了下来。
两人原本靠着墙垣,扶着一边墙壁辨别方向。
走到一处,却是手边一空,再也没有可以扶着走的墙垣。
走到了一处开阔的地方,四周望去都是白茫茫的雾。
等两人意识到不对劲,雾气中的酒味已经浓烈到叫人鼻子发痒。
他们也彻底迷失了道路。
此情此景,两人同时犯怵。
猴子结巴道:“头、莫不是……撞……”
他的话被张荷一巴掌拍回了嘴里。
“别胡说!”
张荷情急之下,嗓门有些大。
声音在这开阔的地方,回荡。
两人同时后背发凉,生怕这声音惊扰到雾气中的什么东西。
就在惊惧只是,远处却是看见了一个亮点。
似乎是点着灯火的人家。
两人再顾不得,急忙朝着那个方向跑去。
那是一年前。
张荷这喇唬混子和后世的北漂一样,有一颗上进的心。
他离开了家乡,跑到源宁,想要出人头地。
奈何,除了一身蛮力是什么也没有。
他在城中码头扛过大包做力夫。
也做过给人拉纤的纤夫。
也曾为了钱财想铤而走险,勒索自家秀才妹夫。
只可惜最后发现那个便宜妹夫,除了一张破嘴什么也没有。
张荷在源宁混了许久,没找到出头的门路。
倒是在码头跟着力夫们厮混,抢地盘抢工干,搭上了有些喇唬混子,他干脆也腰间黄带一扎,跟着转了行。
这日,已经手底下已经有了十来个弟兄的张荷,同人在码头饮酒。
码头边的小酒馆,一碗酒兑半斤水,主打的就是一个喝着玩。
下酒的也没有什么好菜,都是些下水炸鱼之类的小玩意。
去那饮酒,喝个肚儿圆,假作醺然。
实际对着江水一泡尿撒完,酒就能醒大半。
张荷便是带着两个信赖的手下,在这酒馆里和人闲磕牙。
时不时谈一下自己打听到的一些传闻。
哪个大头目和人斗狠抢地盘,砍下自己的手之类。
码头力工为了抢地盘,无所不用其极。
只可惜,源宁还有一个靖宁卫千户所压着,千户熊弼是个狠人,便是街上喇唬也不敢嚣张太过。
因而斗狠就成了这些人常用的手段。
两方人马面对面一摆,就开始斗。
左边出个人割掉自己的耳朵,右边就来个挖眼珠子的。
左边来个砍手的,右边就来个剁脚的。
就是看谁狠,谁狠谁就占有最繁华的码头。
这样的自残全是自愿,就是被抓了,官府也无法定罪。
张荷端着碗酒,听手下一个瘦皮猴小子白话那些喇唬大头目的事迹,不由羡慕得咂嘴。
他一边袒胸喝下最后一碗酒,一边在心里估算着这场酒宴的花销。
眼看差不多,便站起身来:“今日不胜酒力,下次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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