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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张怀义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便又去问了师父张静清。
张静清说道:“当他决定赴死的时候,他才能照见五蕴皆空,证得阿罗汉的果位。”
“无论之维杀不杀他,他都要死,若他决定不死,他也就证不了。”
一听此话,张怀义不解:“难道照见五蕴皆空,证得阿罗汉就是为了死?那还有什么意义?”
张静清摇头道:“当然不是为了死,而是还债,五蕴之中有一行蕴,关贪嗔等之善恶,为一切心之作用。”
“若做错了事,欠下来债,不把债还来,不把因果了结,如何能放得下这行蕴?”
“而阿罗汉之前的境界,叫‘阿那含’,也叫‘不还果’,意思是欠债还钱,了却因果。”
“正所谓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受后有,便是这个意思,这在我们道门一样适用。”
“你们还记得吗?为师一直都在告诫你们,要注重心的修行,持戒,且不可仗着手段作恶。”
“为人处世的时候,要行止坐卧,处处见圆,处处有圆,处处游刃有余,练得浑圆无漏的心境,不给自己的内心留下间隙。”
“如此,以后过这一关的时候,就能轻而易举的趟过去。”
“不然间隙太大,做的亏心事太多,无从去还,那就只能用命去过这一关了。”
听了师父的说法,张之维想起当初去参加陆老太爷寿宴的途中,师父给自己上的课。
那时候有一伙土匪,曾起过歹心但没付诸行动,自己曾想杀了他们,但师父阻止了,为的就是预防出现这种情况。
人可能会在外部因素的干扰下,意气用事,做出不符合本心的举动。
而当主观独立,摒除一切外因之后,再去思考这件事,往往会有不同的结果。
就和鲁迅小时候践踏弟弟的风筝一样,长大后心里有愧一样,这便是心里的间隙。
吴曼修的三论宗,其实是大乘道,他所求的,肯定不止是阿罗汉。
若当年,他有一个像张静清一样言传身教的师父,或许还能继续行道,走的更远更高。
张怀义听了明白了张静清话里的意思,但他还是想问,以吴曼当时的境界,如果要反抗,面对师兄到底有没有一战之力?
不过,他是个聪明人,知道问了多半要挨板子,所以他没问。
他注视着张之维,心里其实是有答案的。
严格来说,张怀义并不是一个求道者,至少,到现在为止,他还不是。
对于求道者而言,神通是辅助行道的拐棍。
但张怀义现在想的是,打造一根强大到谁也打不过自己的拐棍。
最好这根拐棍能抽翻师兄。
如此一来,他或许就能没了执念,安稳行道了。
……
一行人又行了一段路,到了不顺路的地方,洪音和周蒙离开,前往武当山,张之维一行人也回了龙虎山。
一回龙虎山,张静清,易潜等人就开始忙起来了,毕竟天台宗这件事不小,他们必须做一些安排和善后。
其他人则是开始闭关,闯山前,张之维在客栈里讲了道,闯山后,恒林大顺讲了佛,这些都是收获,他们要闭关整理所得,将其消化。
就连吕慈也暂缓了自己的锄地大业,开始正儿八经的闭关了。
张之维则是几个纵跃来到天门山之巅。
山巅上的歪脖树感应到他的到来,连忙挥舞着树枝,发出沙沙的声音,表示欢迎。
几日不见,这树对比之前,更加枝繁叶茂了,树干最底部被雷劈的焦黑的部分,也都发起来新芽,就连长歪的树干也扶正了,整个焕然一新。
张之维走过去,用手抚了抚枝叶。
歪脖树的树叶立马贴了过来,像一只人手一样抓住他的手,力道非常的轻,生怕冒犯到他一样。
“你好你好!”张之维摇了摇自己的手。
歪脖树也学着他的动作,跟着摇了摇了树枝,就好像两人在握手寒暄的人一样。
已经颇有灵性了,假以时日,未必不能诞生出自己智慧……张之维对这个自己无意中搞出来的小树,还是颇为关照的。
随后,他开始盘坐在树下存思,细细的滤清思绪,要把那些零散的灵感整理起来,化为所得。
而在他打坐的时候,背后的歪脖树轻轻抖动,树叶摩挲之间,却不发出丝毫的声音,无数星星点点从树叶间缓缓飘落,就好像一个帘子一样垂下,把张之维隔绝其中。
瞬间,山巅的风声没了,周围的虫鸣也没了,它为张之维隔绝出来一种不受打扰,绝对安静的打坐场地。
张之维继续闭目打坐,这一坐就坐到了深夜。
明月高照,漫天星辰,张之维继续存思,但同时也分出一缕意识,开始运转圣人盗,吸收天之三宝中的星辉和月华。
一时间,月华盈盈如水,风儿吹过,好似能吹起涟漪,星辉化作点点星屑洒落。
张之维盘坐在月华和星辉之种,他的胸腹间有规律的起伏,一呼一吸之间,月华和星辉便进入了他的身体。
而他背后的歪脖树,也跟着被笼罩在了月华和星辉之中,它虽然不能直接吸收,但沐浴其中,亦是有巨大好处。
一直到第二天,晨光熹微,月华和星辉散去,日菁显现。
张之维照着昨夜吸收的星辉和月华的量,吸收了等量的日菁,便停止了吐纳。
日菁虽好,但不能贪心,他要的是体内三宝的平衡,太阳晒多了,会干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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