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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部多低层建筑，最高的便是脚下这栋攀爬演习用的训练塔。

    轻风拂过，原杦探出头往地上瞧，双腿不由得打颤。他晃晃悠悠躺下，借着一片夜空抚慰自己恐高的心灵。

    “为什么不住招待所?”013不解道。

    “在验证一个猜想。”原杦的话意味深长。

    近40个小时里，原杦只在车上睡了约半小时，现在依旧精神抖擞，事出反常，013感到不安。

    “你昨晚没有吃药。”013委婉得提醒。

    “有了，你看。”原杦没有搭腔，精力全都集中于天际。

    013顺着原杦手指的方向，大片绚烂的烟花装点着天边的鱼肚白，五彩斑斓，精彩夺目，随即轻轻地爆竹声入耳。

    “是烟花，我们刚来的那天也有。”013喃喃自语。

    “没错，付关说那是他的地盘，我猜想，军部和小楼正好隔着一座山丘，小楼的爆炸声被训练场的炮弹声掩盖，所以没被及时发现。”原杦一点点分析。

    “需要我查一下吗？”013道。

    “不用，整个区的信号被屏蔽，网络直接内线，别被发现了。”原杦伸着懒腰，在地板上打个滚儿。

    “付关在oga案一事上施加阻力，或许和昨天新得的20积分有关。”013调转话题。

    20分？如原杦所料，013在主神空间里没有得到任务进度提示，或许……

    “b老师，能分期付款吗？比如先把40的棺材本发了。”

    如果一个任务需要百八十年，钱就没了意义。原杦不想面对死后依旧拖后腿的事实，被当成谈资的人注定不能体面。

    “主神空间不存在时间的概念，分期付款和一次付清的效果相同。”013懒洋洋地作答，毫不遮掩对宿主的嫌弃。

    小垃圾，第一个任务近半了，还不知道“薪资结构”，丝毫没有打工人的自觉！

    原杦细品这句话，脑中突然闪现一个想法，“这么说，我当初不选s级，也能把贷款还上？”

    “哈哈哈，够呛，你可能没有完成任务的智商。”

    013打趣调侃，原杦跟着傻笑得欢腾。

    今天是招迫不得已的险棋，一人一统心照不宣。

    身为圹星星系军部首长，付关多的是机会对原杦下黑手。如他所说，他知道这片区域里的任何事，当然小楼爆炸、s、oga案件也不例外。

    不止如此，兴许，还替肖鸣开了不少后门，包括打通帝国军校的林苇，今天救兵来得及时，想来背后也有林苇的手笔。

    日子难过呀！

    蹬蹬蹬的声音绕过旋转楼梯，爬上天台，消散在晨光中。一名士兵上前行礼，道:“首长请您一叙。”

    训练塔缺砖少瓦、四面漏风，原杦颤悠悠四肢着地、倒爬下楼梯，士兵一再降低速度，最后干脆抱臂倚在楼梯转角无奈地等待，原杦无视士兵投来的鄙夷目光中，稳定心神、苟住小命。

    原杦随车到了半山腰一处偏远的仓库，被四周枝繁叶茂的丛林裹得严严实实，肉眼不能分辨。

    “沿小路走，首长在等仓库等你。”简洁明了，士兵说完便转身离开，往山脚下走去。

    原杦叩开布满迷彩的仓库门，内里设置简约，四面墙壁挂着藤蔓和野战部队伪装网，屋内一角堆满了杂物，个木色货箱摆成桌椅，付关坐在货箱上，翻看一叠文件。

    “首长好。”原杦端正身形，垂手恭立。

    “来，坐。”付关抬手示意。

    原杦甫一落座，一本材料被递到眼前，首页便是一张照片。

    图片上，正值壮年的男人将手臂搭在年轻小伙肩头，两人身上多处绷带，眼眸明亮，嘴角带笑，背景杂乱，烟尘飞卷，仿佛刚结束一场惨烈的战斗。

    被揽着肩膀的年轻人正是付关。

    “他是苏远。”付关两指轻轻扣在照片里的男人衣服上。

    原杦仔细打量，战友情？兄弟情？还是父子情？

    “他是您的战友？”原杦道。

    “是战友，也是老师。”付关声音格外柔和，像是卸下了厚重的防备，紧绷的后背也逐渐松缓下来。

    “他是什么样的人？有亲戚朋友吗？”原杦趁机追问。

    “他很厉害，能为了战友豁出性命，让人敬服。”付关神思飘忽，说出的话铿锵有力，“他参与的行动都在这份文件里，想看就看吧，不能带走。”

    原杦从前往后依次翻看，文件中记录的是与虫族的战争，最后一战竟是从星际海盗解救oga。

    征战沙场多年，取得了大大小小的胜利几十起，最后竟折在星际海盗手里，这就是付关和s勒令肖鸣禁止继续追查的原因吗？

    “首长，我想听听这张照片背后的故事。”原杦学着付关，在照片上轻轻叩敲。

    付关停顿了几个呼吸，随后缓缓开口。

    “垓引星系偏远附属星bsk-171，星球近充满可燃气体，不适宜人口居住，偏偏生出许多矿产。

    四十多年前，为了将虫族驱赶出境，我们夜以继日把附近几颗星球上的金属矿产运送到这颗附属星，不出所料，虫族被吸引至此。

    我们等候时机点燃它，巨大的火球将虫族势力削去大半，剩余的也被机甲清理，这张照片是清理最后一只雄虫后留下的。”

    “他立了大功，为什么现在军政界，甚至贵族、企业中都没有苏家后人的身影？”原杦问道。

    40年前的事，付关不过二十出头，如今都已晋升成一方将军，没道理苏家后人一直默默无闻，s会是什么身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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