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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熟悉的嗓音。
    他是……谁？
    “谢谢。”陈九九僵硬地说道，然后转身离开。
    “一文，”徐老爷转过头来“怎么了？”徐一文蹲下去捡那些补品：“没什么，爸。”克莱依想扭过头去追陈九九。“克莱依，算了。”徐一文将手轻放在克莱依娇小的肩头上。克莱依心头一震。她红着脸，轻轻点着头，徐一文对徐老爷说：“爸，我们快去看安静吧。”“难得你对静静这么上心。”徐老爷欣慰地点点头。
    陈九九跑到柜台，连说带舞地说：“我女儿在哪？”两个有说有笑的小护士抬起头来，傻呆呆地望着她。陈九九不过二十一岁，怎么会有一个女儿？小护士求助地望着护士长。护士长大概也不知道怎么了，看着陈九九焦急的模样，说：“您是一个人被送到的医院。”“不对！”陈九九缓缓地摇摇头“我女儿呢？”
    她本以为，自己不会对这个小兔崽子有太大的感情。她错了。那只是因为她没当过母亲，不知道孩子在一个妈妈的心中有多重，只有当过妈妈才知道，亲身感受过孩子诞生时的痛苦，亲身体验过给孩子喂奶的神秘。没了滚滚，她还愿意活多久？陈九九蹲在地上，将头埋进臂弯里。该死的人贩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尖尖的指甲不知痛痒地深深地扎进手心，红润的指甲因为压迫变成乳白色。护士长去扶她：“您冷静一下……”“我怎么冷静啊？”陈九九抬起头，满脸无声的泪水。她像一个迷茫的孩子望着大人一样，望着满脸皱纹的护士长。
    护士长垂下头，领着她去办公室。
    陈九九温顺地跟着她。到了办公室，脸就严肃起来，似乎已经做好了迎接最坏的打算。护士长竟然什么也没说。两个人像闷葫芦一样，你不说我不说。一瞬间，陷入了可怕的安静里。“能告诉我，你女儿怎么了吗？”护士长换了一种温和的语气说。陈九九好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不安地说：“她，她……”涩意的泪水在眼中漾起：“丢了。”护士长眉毛轻微一皱：“这……你冷静一下吧。”陈九九垂眸，点点头。
    陈九九没想到，这个人贩子。
    竟然是自己的亲哥哥！
    陈九九离开的这一年，陈林天天沉浸在花天酒地中，不良的朋友一个一个地引他进入可怕的深渊，这一次，没有陈九九把他再拉回来了。面对这么多担子和引诱，酒精已经无法再麻痹他了。他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吸毒者。穷得饭都吃不起的陈老头，还是无条件地宠溺陈林，在儿子的强烈要求下，把自己送上了手术台。经济来源彻底切断。陈林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个妹妹。
    妹妹八成还有一个孩子。
    外甥女。
    一个孩子，男的七八万，女的五六万吧。
    在陈林眼中，这个小孩可是一大笔钱！反正是个私生子，留着，也没好到哪去，卖了就卖了呗，我的外甥女，关陈九九什么事？卖了，还给她减轻了负担。再说，上大学的钱，不也是我们出的？
    是陈老头出的。卖了陈九九妈妈的所有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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