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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大夫被燕北臣扔在外殿,这会儿战战兢兢也不敢进去,一直到殿里召他,他才呼了口气拿出了衣袖里的圣旨。
圣旨啊圣旨,老夫能不能活下来,就靠你了,皇后娘娘但愿你早前说的是对的啊!
广大夫躬着背,双手捧着圣旨往椒房殿的内殿走去。
燕北臣握着谢雅的手,扭头看进殿的广大夫,顿时眉头紧锁,只觉得事情的发展他越来越无法控制了。
“广大夫,您快帮我阿娘看看,她这是怎么了,要如何才能醒,才能治?”
燕琼看到他就像看到救星一样,凑上去就拉着广大夫往床榻边去。
广大夫却不诊脉,反而将圣旨举过头顶,跪在地上,朝燕北臣说:“草民拜见陛下,恳求陛下看过这封圣旨。”
燕北臣眯着眼睛,冷淡至极地对广大夫说:“朕可没下过圣旨给你。”
广大夫忍住心中的惧意,仍旧跪得直直的,“陛下确实没给草民下过任何旨意,这圣旨是皇后娘娘所下,娘娘给草民说过,到了这一日让草民将圣旨拿给陛下,可保草民一命。”
燕北臣猛得拿过圣旨,展开看了里面的内容。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封圣旨里写的东西会这样刺眼,让他浑身颤栗。
半年……他的阿鸦还只能活半年……
可这圣旨写下的日子已经是三月前了,也就是说谢雅只有三个月的时日。
不可能!
燕北臣将这封圣旨狠狠掷到地上,掐住广大夫的脖子就站起了身。
殿中的人都吓得跪了一地,而燕瑁和燕琼则捡起地上的圣旨急切地看起来,两人大受打击地后退,双眼纷纷看向床榻上的谢雅。
燕琼不可置信地摇头,眼里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直往下落,“不可能,怎么可能呢!不可能!”
燕北臣听到儿女崩溃的喃喃声,掐住广大夫的手越发收紧。
“你可知你这是欺君之罪!”
“朕今日就要了你的命。”
这两句话燕北臣明明说的轻飘飘,可听在人耳朵里毛骨悚然。
广大夫已经满脸涨红,太阳穴处的青筋已经暴起,眼珠子好似凸了出来。
他要死了吗……
“三郎,放手,是我要广大夫这样做的,你也要治我欺君之罪,杀了我吗?”
不知何时醒来的谢雅,十分虚弱地开口。
燕北臣几乎是在她开口的瞬间就扔下了广大夫,扑到谢雅的床榻前。
大雍的天子跪在他皇后的床榻下,虔诚地捧着她的脸颊。
“阿鸦你又在胡说,我怎么会杀你。”
“阿鸦,都是假的对不对,你最爱与我开玩笑,这次却过分了,怎么能这样骗我,让我难过,嗯?”
谢雅艰难地勾起唇角,想举起手摸摸燕北臣的脸,可身上酸痛,她只能抖着手往上伸。
燕北臣不忍她吃力,自己将脸贴上她的手。
“三郎……对不起……我活不久了……”
燕北臣左右摆头,右手捏住她抚着自己脸庞的手,不能接受。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你长长久久地陪着我!我们还没相守到白头,还没等到孩子们都长大,你看阿琼,还有阿瑁阿琢,孩子们都在哭,你怎么忍心离开我们?”
燕琼几人也围到谢雅的床榻边来,三人眼睛也都通红。
“阿娘,您让广大夫再诊诊脉可好?大夫也会有误诊的时候啊!”
燕琼见识过广大夫的本事,坚持要让谢雅再诊脉。
谢雅偏头看向床榻边四人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她轻轻地点点头,若不让三郎和孩子们亲耳听到,他们怕是不信。
得了谢雅的首肯,燕琼和燕瑁抱着燕琢让出床榻前的位置,只燕北臣不肯走,坐在谢雅身边搂着她。
广大夫从地上起身,跪在床榻边给谢雅把脉,他的眉头在他的手搭上的瞬间就皱起。
皇后娘娘的脉搏怎么时隐时现,身子垮得这样厉害!
他放下手,匍匐在地上,“回禀陛下,皇后娘娘的脉搏可见。”
这时候燕北臣和几个孩子脸上的表情变换很快,很是激动。
只是广大夫下一句话,将几人的心坠入冰窖。
“可皇后娘娘的脉搏虚弱,身子已经衰败,药石无医,至多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
燕琼听到后,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明明内殿里炭炉正暖,可她浑身上下都是冰凉的。
燕北臣脸色青黑,头顶垂下的发丝飘在他的额角,他冷笑一声,“胡说八道的东西,还是死了算了。”
他说完就要用脚踹广大夫,他是行伍之人,一脚踹到老人家的胸口,那是必死无疑的。
谢雅见到了,艰难地拽住他的衣角,“三郎,我答应了广大夫保他不死,你要叫我变成失信之人吗?”
燕北臣的脚就差那么一点就要挨到广大夫,听到谢雅的话就生生止住了。
他背对着谢雅,就是不看她,背影蕴含着滔天的怒意。
“三郎,我们说说话吧。”
谢雅见燕北臣仍旧一声不吭,可呼吸声十分沉重,她艰难地笑起来,小声说了句:“小气鬼。”
“你们都下去吧,孤和陛下有些话要说。”
殿里的人看着燕北臣不敢动作,燕北臣抬眸见了,低吼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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