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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转身之时,君且又开口留住了他,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说什么。
“瑾华……”
或许,有太多的话不知如何开口,或许,他们本就无话可说。
君烨轻笑转身,大殿之外的日光涌了进来。
“父君若是无话可说,便不说为好。毕竟,您从始至终都只是做个看客,正如现在一般,居高临下,看着儿臣是如何在肮脏不堪的泥泞之中沉浮挣扎。”
“看客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也可以将自己置身事外。您亲眼看着儿臣当年是如何一步步从江湖走回了盛京,又是如何用了手段将张家折断手脚,彻底置于死地,更是如何看着儿臣……如何亲手杀了谋反的皇弟。”
君烨垂眸看着阳光之下微微发白的手掌,然而也正是这双手,在无人知晓的黑暗中沾满了鲜血,收割了太多的人命。
他嗤笑,眼底忽然浮现出狠戾。
“不过有些可笑,到头来也是父君亲眼看着儿臣报了杀母之仇。儿臣总是以为,此事父君总归会做的。可惜,母亲故去多年终究未曾等到。”
君烨压下眼底的情绪,冷冷地看向那处高座。
“父君如今既无话可说,不如也同那夜一般,紧闭殿门不出,明面置身事外,实则以他人为利刃,以图坐稳这至高无上的帝王之位。”
君且看着堂下的人,身体里却生出阵阵寒意。
原来,君烨一直以来什么都知道。眼前的人,远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也更加隐忍。
“本君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君且看着偌大朝堂,一瞬间有些恍惚。
一国之君需要承受和付出的代价太多太多,当你一步步登临高位,却也在一点点失去曾有的东西。
他为了这个位置失去了年少的潇洒张扬,将少年的自己亲手扼杀掩埋,学着伪装。
他心甘情愿被留在这盛京城之中,半辈子都未曾踏出一步,画地为笼。
他失去了年少的和一生的挚爱。
帝王不是无所不能的王,而是被落在囚笼之中的人。
他不想让君烨也经历这样的人生。
想要破开牢笼,唯有自身强大,不去依附任何人,才能把想要的东西彻底攥在自己手里。
他想让君烨成为这样的人,这样的帝王。
君烨似笑非笑,未曾行礼便转身离开了大殿。
从前他愿意做君且的棋子,愿意做利刃,不过是他布下的局还未结束。
可如今,一切也已经到了该结束的时候。
*
南弋一次又一次替燕无归把脉,一直到了傍晚时分,都未见异常。
今日是影卫发放无殇解药的日子,所有人必须当场服用。燕无归用了些手段,将南弋做好的假药替换解药,骗过了夜卫。
先前南弋已经让燕无归服用她做的解药,如今看来无殇毒并未发作。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若是想验证是否能真正解毒,今日明日都得观察,而且,下个月还会不会再发作也需要考虑在内。
“感觉如何?”南弋收了手道。
“并无异样。”燕无归抬手拢了拢衣袖,淡淡收回手。
眼下阿落和沈景遥并不在,他们照常服用了解药,若是频繁来此处倒是会引人注意。
此时太阳落了山,红色的晚霞铺满了整个天空,轰轰烈烈地燃烧着。
南弋同燕无归静静地看着天空许久,似乎有种心照不宣的安静。
“以前也是在子霄谷看这样的晚霞。夫子那座山头的风景,是最好看的。”
燕无归神色软了几分,“是因为你总是去夫子山上找吃的。”
“啧,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燕无归难得笑了笑,“我随你去过的次数也不少。”
她若是饿了,总是提着刀剑就冲向了夫子的后山,打到什么吃什么。那山上的野鸡曾经被她吃得没了一点踪迹影子。
那时候,他们猎到一只鸡就能开心半天。如今回头来看,子霄谷中的那段时光却是太过遥远,竟成了他们能够回忆的最好的时光。
南弋撑着下巴,“其实夫子他老人家都知道我们在偷吃,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我们去了。”
否则,夫子身边的古影大人早就一剑将他们砍出了山。
燕无归似乎发现了什么,“夫子容貌年轻,怎么成了老人家?”
“……有种爷爷的慈祥算不算老人家?”
燕无归笑出了声,眉眼间是遮不住的笑意,终于化开了一身的寒冰。
“来来来,你换个手我再给你诊个脉。”南弋道。
燕无归以为是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想都没想将左手伸了过去,可当他撸起衣袖才反应过来什么。
他的手腕上还戴着一样东西。
“这是什么?”
南弋眼疾手快,按住了他的手,一眼认出那是一条手绳。那手绳是五种彩色丝线编成的,已经半旧又磨损了许多,颜色暗淡。
“这不是女子的腕绳么?你戴着它做什么?”
燕无归一把放下衣袖,眼神闪躲,方才被她触碰的地方似乎有些滚烫。
南弋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一把抓住了燕无归的胳膊,“大哥!你看上人家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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