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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的主帐里,沈勃穿着军甲,和众将一起站在舆图前,不停地演练,所有的人都知道,戎狄恐会乘胜追击,现在需要沈勃这个主将下决心,是攻还是守。
其实大部分人都是支持守这个方案的,毕竟如今漠北军还有沈家军损伤重大,若攻怕是所有人都要折进去,而没人后,整个漠北岂不是任由戎狄侵入;可守也有风险,因为营地已经退守到了阳城不远的地方,若只守,那么一旦戎狄进攻那是直奔阳城的,所以这也是为什么阳城的百姓格外敏锐,有门路的都先跑了。
沈锋站在沈勃身边,眼珠子转了好几圈,自觉自己想到了个好主意,大声地喊出来:“我们人不够,阳城里不是还有人吗!挨家挨户地抓壮丁,没有壮丁的人家出个小郎,阳城这么大,拼拼凑凑难道不能拼出几万人来?上阵杀敌,我们人多,排兵布阵,我们地形熟,难道还会输?”
这下子,不止沈勃心里觉得悲凉,就是一同商讨作战计划的军将也觉得不可思议。
从古至今,以少胜多的战役不是没有,抓壮丁充人数的也不是没有,可如今的形势还不到要强征兵的时候,更何况是强抓壮丁,这样做了,该如何给阳城的百姓交代?安京的陛下处又该如何交代?
这是多么蠢的人才能想出的计划。
“闭嘴!”
沈勃不愿看沈锋这副蠢样子,直接要赶了他出去,沈锋无法,闷着脑袋走了。
主帐里依然在商讨攻守的问题,最后定了守这个大方向,若要守,则需要联合阳城的官寺将阳城的妇孺老幼在最短的时间里先撤离到附近的其他城镇或乡村,这事却是不能拖的,蓝校尉领了这差事,他直接带上了“蓝陵”和自己麾下的兵去往阳城。
阳城里街道边再也没有沿街摆开的铺子,也没了街上奔跑嬉戏的小娃,黄土被寒风搅得翻飞。
“蓝陵”握着缰绳的手收得极紧,阳城的阴郁和死气只叫他痛心。
疏散百姓很快,只是家家户户的耶娘、妻子儿女要和家里的郎君分开,好些人都知道当下状况不好,一个离开可能就是再也不见了,每家每户送人出来都是高声地哭声和巨大的咒骂声。
在哭飘渺不定的未来,在骂攻打漠北的戎狄。
可这时候都有热血男儿要自愿进了营地当新兵,为侯爷、为大雍效力,只要能击退戎狄,他们不怕死。
“蓝陵”骑在马上,看着他们对武定侯府全部都是信任,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武定侯府与戎狄勾结,怕是已经有十几年了,他们隐蔽且小心,若不是他看了阿娘留下的遗言,他怕永远都不会知道,而这些生来就活在侯府“庇佑”下的阳城百姓,他们就更不会怀疑这些年里大大小小的战争只是沈勃的做戏,只是戎狄休养生息、掠夺资源的手段。
叛国贼该死,沈勃该死!
“蓝陵”睁大眼睛看向虚空,只要太子和陛下能看到他让风六送回去的东西,还有金汉呈上的匣子,安京一定会有动作,只盼戎狄发兵慢些,足以让漠北等到援军。
沈勃做好了安排,早前被他派回阳城的亲卫也回了营地中向他复命。
这亲卫手中拿着大大小小的瓷瓶,而被他单独递给沈勃的是那瓶白瓷瓶。
“回侯爷,这瓷瓶里的药邪乎,我给找来的人吃了一粒,刚咽下,他脸上的五官就整个模糊了,整张脸可以直接捏成另一个样子。”
沈勃本就阴云密布的脸上更是一片黑,他猛地起身,接过白瓷瓶倒出了一颗药丸,直接要自己的亲卫吃下。
这亲卫有些犹豫,只因为见过吃了这毒之后人的脸像是水能流动一般,再没自己的面貌了。
“本侯命你吃!”
可沈勃下了军令,他虽是亲卫也是兵,军令不得不从。
他吞咽下口喉间的口水,下定了决心闭上眼吃下了一粒变容毒。
几乎是立刻,他才吃下,他所有的痛苦都集中在了脸上,痛得他无法忍受地捧着脸大叫,叫声凄惨,而他的五官真的慢慢变得扭曲模糊,最后变得平整。
沈勃从未见过这样霸道的毒,他被骇得后退了两步,可他想起这亲卫说的话,又上前用手捏他的脸,他的一张脸软趴趴的,果真是想怎么捏就捏。
“果然这孽子身有异术!”
沈勃低声喃喃,又急声问:“这是哪里的?”
那日他的亲卫几乎是将整个营帐搜了一遍,所有可疑的瓷瓶药罐都被送去找人吃下检验,所以沈勃并不能马上分辨出这罐药是谁的。
另一个亲卫低头回话:“回侯爷,这瓷瓶是从蓝陵的营帐搜出来的。”
“蓝陵?”沈勃很是疑惑,“确定不是屠六吗?”
“回侯爷,属下确定是蓝陵。”
沈勃突然大笑起来,将手中的瓷瓶狠狠砸到地上。憾凊箼
“好啊,二郎好计谋,引了我以为他是屠六,没想到我最开始的判断竟是对的!那孽子就是蓝陵,蓝陵就是那孽子,只可恨他狡猾!”
沈勃转头问沈勇:“追杀屠六的人有回来回话吗?”
沈勇摇头,“到今日也全无消息。”
沈勃凉薄地说:“最好都死在外面。”
“传我令下去,无论何人遇见‘蓝陵’捉到营地来,若不从直接绞杀,提上他的人头来见我,本侯保此人加官进爵。”
主帐中的几人都沉默了片刻,心里自是觉得沈勃夸大,如今整个漠北都岌岌可危,这侯爷自己都恐怕保不了自己,还能保别人升官发财吗......
不过,当下沈勃最权威,帐子里无人敢不听他的,都纷纷附和称“喏。”
沈勃还在逞威风,而戎狄营地已经在整兵跨过漠河,准备来个措手不及,因为不止漠北在等援兵,戎狄也明白当下漠北的情况一定会有援兵来,而援兵来了,他们的胜算不大,现在要的就是破了阳城。
太稽坐在汗血宝马上,挥军渡河,崔素渊也骑在马上,手里拿着弓箭,箭头上银光中带着绿,箭尖上涂了毒。
漠北就在漠河以南的地界,有千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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