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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问忠国公当年在战场上可是百战百胜，未尝一败。”
    这是什么意思？这长水侯想怎样辩解。
    “老夫敢称是常胜将军，但战无不胜不敢轻言。”
    “没错，历朝历代名将辈出，可谁又能保证一定战而胜之。”
    洛子琨缓缓说道，语句的确让人挑不出毛病。
    可这和你的事有半点儿的关系吗？这小子卖关子的本事和他爹很像啊，李炎等人没想到这个因玩劣让徐州大小官员头疼的纨绔子还有这等的气魄。
    “为将者不论何时何地当以克敌取胜为道，然若是一场战败就斩杀将领非统军之法。若这样看来，当初忠国公为了美色贻误军机，岂不早就坟头草三丈，几十马鞭能够解决吗？”
    前半句没问题，后半句只要看到那个气的直打颤，手指着洛子琨想说话却说不出来的张延寿……
    这件事可是这个张延寿的一身耻辱，这小子在徐州怎么学的。
    司空栎哪怕是不漏喜怒，也不由得心里思考。
    “既如此，洛某身为给事中，身兼要职，适当查访一下几位权贵子弟，乃是一片丹心，纵使有过，甘愿领受。”
    一番话下来，朝中一片寂静。
    要是诡辩，北燕朝堂哪怕世家出身的不多，可那些个言官也不是吃素的。
    这种话他们也能说出来，可这也太不要脸皮了，当京卫的就这样吗？
    他父母的修养应该不会这样教，赵王一身气魄，自有骄傲不会这么滚刀肉。
    赵王妃？
    高琦没称帝人家也是大名鼎鼎的邺郡高氏嫡女，那只有……
    时颜伦感到投在他身上的目光越发的不善，明白自己莫名其妙给背上了一口黑锅。
    不得不说，这个小太岁在徐州没白过。
    “父皇，长水侯说的也在理，况且年纪尚幼，行事有所偏激也是正常，不如就小惩大诫。”
    长皇子司空澜开口，到是在为洛子琨辩解。
    司空栎看了看自己的嫡长子，又对着几个剩下的儿子古井无波地问道：“楚王觉得该从轻处置，你们的建议为何？”
    陛下是要把这件事上升到夺储君之位吗？
    司空栎登基以来，子嗣不少，但现今不出意外就是这四个年长的有机会问鼎至尊。
    今上的心思太难预测，也难怪萧相会告老啊，这才是大智慧，激流勇退需要的是勇气啊。
    丞相孙展心中苦笑，这个长水侯既然能够惹出这件事。
    一个不好，他这个官不止是做到头，而且怕是要入那京卫一遭。
    司空澜也没想到自己父皇会问出这个来，一时间更是后悔要为洛子琨说情。
    司空澄本没有称帝之心，可他与司空澜一母同胞，兄弟之情还不错，也不想看到皇兄惹到麻烦。
    司空淅、司空涵都是感到心脏一跳，暗骂这个没本事还爱到处去出风头的“兄长”。
    “父皇，儿臣也认为略施惩戒即可。”
    司空淅明白要事耽搁太久不回话，以司空栎一贯的脾气还真会让这个先开口的抢便宜。
    他就不信没任何支持的越王敢得罪有赵王撑腰，而且显得有些睚眦必报的洛子琨。
    况且要是能拉拢长水侯，北境的那个驸马，乃至于整个北武军都可能表态。
    司空澄嘛……呵
    “父皇，儿臣以为长水侯虽初心是好，但过于掺杂私仇，难免会让他人耻笑。可按?燕律?处罚，以正视听。”
    此言一出，朝中寂静不亚于先前洛子琨的一派……正言。
    司空栎看着这个从晋王府出生就不讨他欢喜的儿子，一想起当年的往事来……
    “就依越王之言。罚长水侯洛子琨暂停给事中之职一月，入太学修史，不得有误。”
    ……
    一场开头惊险，结局荒诞的朝会就此结束，原本发难的张延寿到后面再也没人理会。
    走出隆德殿，不少人在这寒风之下竟然也生出来不少冷汗，纷纷告辞，怕犯在刀刃上。
    司空澜回府就立马摔了几件名贵的器具，脸上像猛虎一般狰狞。
    “修史，又是修史，明明就是随意打发了那个长水侯，还依司空涵的，当年那个孽种以下犯上，斩了本王一剑也是去修史。”
    他的脖颈处有一道三寸长的疤痕，就是当年被那个孽种斩伤，险些丢了性命。
    母后震怒，本来就打算直接杖毙他，再把几个太监丢出去了事。父皇，父皇您却就让他修了三年史书，我才是您的嫡长子啊。
    谋士苏文和闯了进来，苏家是一郡大族，苏文和一向智计过人，是他府上两大谋士之一。
    “楚王殿下不必如此生气，洛子琨修史并不代表陛下属意越王，长水侯修史也并非不是好事。”
    “殿下，苏兄说的没错，当年或许是陛下舐犊之情，但今日洛子琨不但暂免去了京卫一职，还因此与越王结仇。以他的风评来看，只要修史一结束，必然会有所动静。”
    许宣则，一向推断极准，在大事方面很难出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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