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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四方馆四面楚歌 十字街十面埋伏
七月十七,一大早陈煜便同小黑瘦一起来到了四方馆外,番邦诸国都被安排在此处下榻。
昨夜段紫烟不辞而别,陈煜便猜测她定是心灰意冷,不再奢求大宋朝廷能帮她复国,那接下来八成会直接对大理使臣下手,亲手报家仇。
陈煜思量一番,还是去找了小黑瘦,把段紫烟的身世状况全盘相告,两人想法果然一致,决定次日直奔大理使臣落脚处而去,希望能拦阻可能前来报仇的段紫烟。
然而两人在四方馆外待了整整一上午,却并未有丝毫收获,倒是发现那四方馆内外层层守卫,极是严密,段紫烟如敢孤身犯险,怕是有来无回,凶多吉少......
等到午时,眼瞅着四国之人出发前往蹴鞠场,陈煜和小黑瘦这也才回去归队。
今日四国赛的场地还是在宣德门内的老地方,但单从硬件布置来看,此番规格较之先前大宋内部比赛可是要排场的多。
在满场张灯结彩、锣鼓喧天之中,参赛四国各自派人出来抽签,排定对手和比赛顺序。
四支队伍,三个对手,两场比赛,一切全凭天意。
众人瞩目之下,礼部官员唱出抽签结果:
第一场:大宋对阵大理;第二场:吐蕃迎战金国。
话音刚落,城墙上观众席的百官和家眷们便爆发出一阵欢呼,好像已经夺得桂冠一样,连坐在官家身边的公主亦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谁不想捡个软柿子捏,起码可以先保证进入决赛。
大理国众人其实也挺愿意抽中大宋的,自己身上有几斤几两毕竟还是心中有数的,既然输谁都是输,今日败给大宋这个宗主国,也算是为昨日夜宴上的嫌隙往回找补找补......
泉州众将血气方刚,自昨日夜宴过后,皆憋着一股劲,要在蹴鞠场上为大宋赢回颜面,此时望着对手,眼睛都冒出了绿光!
连向来处事淡然的陈煜,和已知段紫烟身份事体的小黑瘦,也早已蓄满了怒气,准备好了大招,于公于私,都根本没打算给这个对手留一丝颜面......
比赛终于开打,泉州队水银泻地,横冲直撞,打得大理队措手不及,屁滚尿流,毫无还手之力!
风流眼不断被洞穿,记分牌不停地滚动......
不说主场观众的反应,连在一旁候场的金国和吐蕃众人都心生忌惮——暗想这般从未见过的蹴鞠踢法,竟有如此威力,自己怕是难以匹敌!
一场比赛,半个时辰,爆锤十五比零......和大理割让吐蕃的城池数量刚好相当。
总算了出了一口恶气的大宋泉州队下场休息,打算瞧一瞧接下来的这场比赛谁会胜出,好提前了解决赛对手的实力。
鼻青脸肿的大理队亦在场边疗愈内伤,看着场内另外两支身强力壮的队伍,猜想着会是其中哪个,又要在三四名决赛时痛锤自己一次......
吐蕃和金国的比赛则是十分焦灼,双方势均力敌,皆是半步不肯相让。
这不仅是一场蹴鞠赛,更是国力和颜面的较量,分庭抗礼,各怀鬼胎。
到了后半场,比分依旧是你追我赶不相上下,双方都有些急躁,动作便大了起来——
故意撞人、踢腿、踩脚......各种阴损招数都使了出来,几乎要演变成全武行了。
大宋礼部官员充当的裁判,却是哪个也不敢得罪,索性便闭上眼,任由场上之人自生自灭......半个时辰的时间一到,立马吹响了比赛结束的哨音,顿时如释重负。
场上比分最终定格在三比四,金国一球小胜,闯进最终决赛。
但双方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场上队员几乎都是互相搀扶着才能站立稳当。
四国赛的首轮比赛告一段落,赛果大体还算是在意料之中,各队都趁着明日无事,打算好好歇息休养一番,为接下来的比赛养精蓄锐。
陈煜回到丰乐楼,便让领队找掌柜的寻了些木板,削得大小薄厚适中,让众人绑缚在小腿之上,打算用来应付金人那阴狠的下三路踢法,美名其曰护腿板......
次日也不敢闲着,陈煜依旧一早便赶到了四方馆外,抱着一线希望蹲守段紫烟。
小黑瘦今日并未一同前来,口称城中旧友有事相邀,便孤身出门而去。
一紫一黑,又生是非。
三长两短的敲门声过后,小黑瘦便又闪身进入了这个隐秘的院落,这次却不止郭鹏副将一人,还有另外十七个昔日同袍在内,尽作百姓打扮。
“众位兄弟,别来无恙......”
一向沉稳干练的小黑瘦刚开口便语音哽咽,泪水横流!
其余十八员彪形大汉亦是眼眶泛红,满含热泪......
小黑瘦与每个人尽皆熊抱了一遍,情绪才稍稍平稳下来。
“弟兄们,三年有余了吧,黑元朗对不住大伙儿啊,韩统领赴死之前把诸位托付与我,我却被猪油蒙了心,颓废不振荒度时日,未曾遵照统领遗愿照料大伙,让弟兄们受苦了......”
说着竟跪了下去,叩首谢罪。
被众人拉起身来,这才接着说道:
“想必郭副将已把黑某的谋划详尽告知大伙了,今日弟兄们能来此处,便是愿意随我一同共图大事,替屈死的韩统领和数千位同袍报得血海深仇,也替侥幸偷生的我们自己讨回公道!”
“属下愿追随黑将军左右,早日诛杀奸佞,直捣金廷,家仇国恨,一体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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