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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宠,从来不是属于我的东西。 你的法子虽好,我却不需要。而且,你也不会平白的帮我,你知道的,问我我也不会说。便是再过十年不能得皇上欢心,也不会说。”
陈婉茵会拒绝丹青其实是在丹青预料之内的。跟着陈婉茵同在浅邸了侍候的人里,如今身份最低的也是玫嫔了。
后来的丹青和揆若若都是贵人,魏嬿婉更是一跃为令嫔,只有陈婉茵十数年,都是个答应。
若说身份低微,陈婉茵出身也不算多低微。只是她好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喜欢着弘历,觉得弘历能养着她这样一个无宠的妃嫔已经是恩赐了一般。至于恩宠,似乎是可有可无的。
她也不是不知道弘历只会嫌她无趣,她是即便知道也不打算如何。丹青对她如今这扶不起的刘阿斗模样,又气愤又无奈。
丹青没了法子,叹息一声。“你真是可以,为了帮娴贵妃保守秘密,送上门的恩宠都不要。那你就活该不受皇上喜欢。”
说着丹青便走出了陈婉茵的小船。
“我不是为了娴贵妃,我只是为了我自己的一颗心。”
陈婉茵会追出来说这样一句是丹青意想不到的。
丹青从陈婉茵的船上下来,上了岸,走入小树林,小树林里,诸瑛正在观看永璜习练武术。
“她不肯说,我这些年明里暗里问了她很多次,她就是不说。”
永璜离诸瑛和丹青有一段距离,听不清她们说话,但也疑惑的看了一眼。
诸瑛不想永璜知道这件事情,便道:“永璜,专心习练,万一你皇阿玛查验你。”
而后和丹青往远处走了一些。“她还真是固执,这些年我让徐安没少给她找麻烦她居然也忍下了。你没告诉她,她一直很少侍寝是因为本宫不想她见皇上?”
“说了,可她似乎不在意。她眼里只有那堆破画。嫔妾从前在潜邸便是侍候她的,我也想不想娴贵妃究竟帮过她什么。她就是不肯说出那个人的下落。
只是嫔妾不明白,娘娘若是想拿捏婉答应,直接对婉答应家里人动手就是了。何须一次次试探?”
丹青想起陈婉茵绘画时的神情,她都分不清陈婉茵到底是爱弘历,还是爱画里的弘历。
“你能这么说,那是因为你不知陈婉茵是被他爹娘卖给富察府的,若是有人拿你性命换前程你恐怕也巴不得他们早死。
至于她和娴贵妃,本宫虽不知有什么,但本宫知道自然有娴贵妃的好。罢了,时间会改变一切。以后见着了你再问就是了。总有一日她也许就开口了。”
丹青隐约想起年少时她侍候在陈婉茵身旁时,陈婉茵时常的惆怅叹息, 她好像明白陈婉茵为何忠于弘历,不想搅和到后宫这些事儿里了。
弘历虽不多喜欢她,可终究给了她一个妾室的身份,将她从苦难的家庭里拯救出来。
“罢了。不说就不说,娴贵妃这个人本宫是琢磨不透,不过小小给她找个麻烦还是可以的。永琪也长大了,娴贵妃是个好额娘。即便不是亲额娘。”
诸瑛说罢冲着丹青耳语几句,丹青还在愣神的时候,诸瑛已经丢下丹青去看顾永璜了。
丹青忐忑不安地上了船,夜幕时分。
御舟上再起事端。
一瘸一拐的琅嬅和如懿赶到御舟上的时候,看见的便是永琪,永琮,还有魏嬿婉皆是浑身湿漉漉的。
怀着身孕的央央忙得不可开交。挺着大肚子抱着永琮,一会子安慰一下永琪,一会子照料一下魏嬿婉。
琅嬅从央央手里抢过永琮。“是谁要害本宫的儿子?”
她脑海里已经上演了一出魏嬿婉央央和永琪共同谋害永琮的画面。
琅嬅抢走永琮,央央有些不高兴努了努嘴,却是一句话没说。但是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弘历。琅嬅的视线也挪到弘历身上。
弘历似乎是醉酒了,歪在龙椅上。
“皇后,是朕没抱住永琮,导致永琮落水,不过令嫔和永琪第一时间跳下去救下了永琮、齐汝已经看过了永琮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其他。”
琅嬅不敢信,弘历怎么会将永琮抱不稳。可弘历醉酒她也瞧出来了。她不解弘历白日里喝许多酒是为何。
“必然是这些当差的奴才没当好差。或者是侍候的人没侍候好。”说到这侍候的人琅嬅先看一眼魏嬿婉,又看一眼央央。
“皇额娘,是儿臣不好,是儿臣不该在今日午膳的时劝皇阿玛饮了几杯酒。”
琅嬅不信永琪说的,白日里她还知道御船上的事儿,午膳的时候突然打探消息的人就探听不到消息,而弘历偏偏午膳时饮酒过度。她不信这不是有人故意的。
“皇后娘娘,娘娘腿上未愈还是坐着说话的好。”央央不知何时走到了琅嬅跟前。
琅嬅忍耐达到了极致,她能带着央央在跟前已经是顾及弘历了,是弘历和央央失了分寸。
在琅嬅眼里永琪也是惹人厌恶,她觉得永琪却利用永琮讨弘历欢心。
“本宫是在问皇上,有你们说话的份儿吗?”
琅嬅说话声音极大,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龙椅上的弘历。央央和永琪俱是一愣。
弘历也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琅嬅。弘历坐直了身子,一脸不耐烦。他对琅嬅的不满也是积攒了许久。
“皇后,你是在质问朕吗?是朕失手让永琮落水,你是觉得是朕要杀了自己的儿子吗?皇后,朕宽恕了你许多,朕不过一次不小心,你便如此疾言厉色,你还是一个皇后吗?”
琅嬅和弘历夫妻数十年,两人从未这样剑拔弩张的说话,还是当着这许多人。琅嬅不自觉的看央央一眼,她知道弘历说的不小心不是指永琮落水。
她很是委屈,不想见人瞧见她失落的模样低了低头。
琅嬅看着怀抱永琮的双手,突然就想起来在山洞里她用这双手砸死了阿箬,当时这双手沾满了鲜血。这便是弘历说的宽恕了她许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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