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9章 彭瑟比太太除外  我们终会遇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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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本来有成为一头白化病大象危险的庞然大物转化为一匹能助他沿坎坷的财政之途顺利前行的有用驮兽可是雷吉·布鲁特尔的独创。他靠继承得到却又无相应的供给充作其维持费用的“利姆府”就是那种自命不凡而又不肯与人方便的大厦,只有有钱人才住得起,可一百个有钱人里也不见得能有一个会选中它。它极有可能在不动产市场上被冷落多年,周围有一圈布告牌宣称,在一个生性多疑的世界的眼中,它是幢极为适宜的居所。
    雷吉的计划是将其转变为一个长期举办下去的乡居派对的总部,从十月份一直到三月底——派对的成员由年轻或者还算年轻的男女构成,他们没钱大规模长时间地去打猎,可又热衷于高尔夫、桥牌、跳舞以及偶尔的观剧。他们谁都不算付费的客人,不过每个人又都算付费的主人;有个专门的委员会负责照顾饮食和支出,而一个非正式的下属委员会将在帮助组织计划中的娱乐方面发挥重要作用。
    因为这只是个实验,所有参加这一活动的成员也就有必要达成一个共识:对他人都尽可能要宽容和互助。一个大有希望的核心已经成型,包括几对已婚的年轻夫妇,事情看来已经大有眉目了。
    “良好的管理外加一点谦虚的劳作,我想事情应该能成功。”雷吉道,而雷吉还真是个辛苦在前乐观在后的主儿。
    “你管理得再好,总还会有一块绊脚石让你不胜其烦,”达格伯里少校兴兴头头地道,“女人一定会吵架的。记住我的话。”这位灾难的预言者继续道,“我不是说男人就不会吵架,他们也可能吵;可女人是注定要吵的。你防不胜防;这是她们这个性别的天性。说厉害点,摇动摇篮的手亦能摇动这个世界。一个女人可以忍受种种不适,可以做出种种牺牲,可以克己到英雄的程度,可她唯一不能或缺的奢侈品就是吵架。不论她身处何方,不管逗留的时间何其短促,她都一定会制造出女性间的不合,就像法国人在极地的荒原里也会为自己做汤一样。每次海上的航行刚刚开始,男性旅客还认不清楚谁是谁呢,女人就已经平均为自己确定了一两个敌人,还有一两个当后备——当然前提是船上有那么多女人可以相互为敌。如果真没了对手她就会跟女服务生干架。你的这个实验要持续六个月;我敢说不出五个星期至少就会有五六方爆发战争,而且会发展到械斗的地步。”
    “哦,算了吧,整个派对也就只有八个女人;她们不见得这么快就挑起争端吧。”雷吉反驳道。
    “她们也许不会全都主动挑起争端,”少校让步道,“可她们都会拉帮结派,而眼下马上就是圣诞节了,依照其和平和与人为善的惯例,届时你肯定会发现自己将置身一个充满冷酷敌意的冰河时期,偶尔还会像埃特纳火山一样爆发几起公开的战争。老兄,这是不以你的意志为转移的。不过至少你不能抱怨事先没人警告你。”
    头五个星期的冒险证明了达格伯里预言的言过其实,印证了雷吉的乐观主义。当然,偶尔也有些小口角,在日常交往的表面之下也可以察觉出一定程度的相互妒忌;不过总体说来,女性的群体还是处得相当不错的。不过有一个显著的例外。根本要不了五个星期,彭瑟比太太就使自己遭到她这个性别所有成员的强烈憎恶;只要五天也就绰乎有余了。大多数女士都宣称她们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开始讨厌她;不过这也许只是事后的追加。
    她跟男人们却处得挺不错,她并不是那种只会享受男人照顾的女性;她有足够的素质在一个相互合作的团体中起到自己的作用,成为可人的一员。她并没有通过抢夺一些小利益、聪明地逃避她应做的贡献而试图“胜过”她的男性同伴;她并不给人无聊或势利的印象。她打起桥牌来公平无欺,而且她在牌桌上的举止也无可挑剔。可她一旦跟她的同性发生接触,战斗的火焰立刻就会燃起;她引起仇恨的天分似乎与那些积极的天赋比邻而居。
    不论彭瑟比太太关注的对象脸皮是厚是薄,是急脾气还是好性儿,她总能成就同样的效果。她几乎没有什么明显的弱点,可她直戳人家的痛处,她怠慢人家的热情,她争执起来一般都能占理,就算是不占理,她也能让她的对手显得愚蠢和武断。她以一种事务性的无辜态度干着说着那些可怕的事儿,她以一种可怕的方式干着说着那些事务性的无辜的事儿。总而言之,所有女性对她毫无疑义的判决就是她实在招人讨厌。
    正如少校所言,拉帮结伙自然在所难免;事实上,对彭瑟比太太的厌恶几乎使别的女人都结成了同盟,而且不止一次,潜在的不和都因为她阴险而且过于明显的煽风点火反而迅速消弭于无形;最气人的是她在她的对手很难控制自己情绪的情况下总能成功地维持她镇定的风度。最恶毒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也像是地铁的售票员宣布下一站是布朗普顿路——语气标准而又倦怠,给人的感觉是她明知真理在握,可对于自己宣布的事实却全然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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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瓦尔·格温普顿太太——她可不能说具有最为沉着的性情——情不自禁跑去当面对彭瑟比太太生动地讲了她对她的真实意见的概要。这场长久积怨酿成的风暴的对象却耐心地等到她暂时住口,然后平静地对那位愤怒的小女人道——
    “好了,我亲爱的格温普顿太太,让我告诉您一件两三分钟以来我一直想对您说的小事,您一直不给我开口的机会:您有一只发夹从左边滑了下来。你们这种头发稀疏的女人总是连发夹都很难戴稳。”
    “你对这么个女人能怎么样?”瓦尔太太事后对一群深表同情的听众发问道。
    雷吉当然也得到了无数有关这个女刺儿头招人嫌恶的暗示。他嫂子就曾当面向他细数她无数骇人的暴行。雷吉却像是在听一次发生在玻利维亚的地震或是东土库斯坦的农作物歉收报告,因为灾难距离自己太过遥远,简直可以全当它没有发生。
    “那个女人已经把他给控制住了,”他嫂子恨恨地暗想,“要么她就是为这次活动出了资,所以才这么嚣张。再要么,上帝难容,难道他竟对她产生了奇怪的迷恋?男人的口味可真是特别。”
    麻烦归麻烦,可也从未酿成真正的危机。彭瑟比太太作为“冒犯之源”几乎把所有女人都得罪遍了,如此一来反倒没有哪个女人会自觉被逼无奈只得站出来宣布决不能再跟她继续待在一个屋檐底下了。每个人都遭灾也就等于没有人遭灾。较之于实际上的冒犯行为,这点语言上的冒犯都算得上是种宽慰了。雷吉的嫂子还新添了一项兴致,一心想揭穿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关联致使他对彭瑟比太太的作恶多端视而不见的。他在公开场合对她的态度倒是滴水不漏,可他私下里继续顽固地对指摘她的言辞充耳不闻。
    除了彭瑟比太太招所有人厌之外,这次初试啼声的派对实验算得相当成功,下个冬天再依样组织第二次应该是顺理成章了。碰巧大部分女士以及两三位男士下一次因故不能再参加,不过雷吉早有准备,已经预定了大量“新鲜血液”。下一次派对肯定比这第一次开得更加盛大。
    “很抱歉今年冬天我参加不了了,”雷吉的嫂子道,“我们必须得去爱尔兰的表亲家;我们已经推迟了无数次了。真是遗憾!你们这次可再也不能要那种女人了。”
    “彭瑟比太太除外。”雷吉假作正经地道。
    “彭瑟比太太!说真的,雷吉,你怎么这么白痴,还要请那个女人!她会像这次一样弄得所有女人都讨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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