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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我们得知道些路易十四的历史，”埃里克继续道，“我们已经知道了当时所有重要战役的名称。”
    这可不对头。“当然在他的治下确实打了些仗，”哈维道，“不过我想它们的数量被远远夸大了；那个时代的消息是很不可靠的，实际上也没有战地记者，所以将军和指挥官就将他们参与的任何一次小冲突都夸大为决定性的战役。在今天，路易主要是以一位园林营造大师著称的；他对凡尔赛宫的设计受到交口称赞，整个欧洲都以之为师。”
    “你知道杜·巴丽[92]夫人吗？”埃里克问，“她不是被砍了头吗？”
    “她也是一位伟大的园林爱好者，”哈维敷衍道，“事实上，我相信著名的杜·巴丽玫瑰就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我想眼下你们最好先玩一会儿，不用急着做功课。”
    哈维退守到图书室，花了三十至三十五分钟琢磨是否有可能编一本历史教材专为初级学校所用，不要特别突出战争、屠杀、阴谋和暴力死亡。他也承认，约克和兰开斯特王朝以及拿破仑时代恐怕很难处理，要是把三十年战争整个略去不提也会造成一道断层。不过不管怎么说，如果在孩子们极易受影响的年龄让他们集中精力于棉布印花的发明而非无敌舰队或滑铁卢战役，还是会有所收益的。
    他想，该是回去看看那几个男孩子怎么玩他们的和平玩具了。当他站在门外时他听见埃里克在大声发布命令；伯蒂不时还提供些有用的建议。
    “那是路易十四，”埃里克道，“就是那个穿及膝短裤的，舅舅说发明了主日学校的那个。不是很像，不过只能将就了。”
    “我们等会儿就用我的颜料给他穿上紫色外衣。”伯蒂道。
    “没错，还有红色脚后跟。那就是曼特农夫人[93]，就是舅舅称为赫曼斯太太的那个。她请求路易不要进行此次远征，但他置之不理。他叫萨克斯元帅[94]随他同行，我们还得假装他们带着成千上万的士兵。口令是是谁[95]？回答是朕即国家[96]——你知道，这是他最喜爱的口头禅之一。他们在深夜于曼彻斯特登陆，一个詹姆士二世党人[97]给了他们堡垒的钥匙。”
    哈维透过门口偷偷望去，但见那个市政垃圾桶已被凿出了几个洞，以便给想象中的加农炮装上炮筒，如今又充当起曼彻斯特首要的强化阵地；约翰·斯图亚特·穆勒已在红色墨水里浸过了，显然代表的就是萨克斯元帅。
    “路易命他的军队包围了青年妇女基督教协会并将她们一举擒获。‘一旦返回卢浮宫这些姑娘们就是我的了。’他大叫。我们必须再把赫曼斯太太用作其中的一位少女；她说‘休想’，然后就用匕首刺中了萨克斯元帅的心脏。”
    “他血如泉涌。”伯蒂大叫，将红墨水慷慨地洒在基督教协会建筑物的立面。
    “士兵们一拥而入，以最野蛮的方式为他的死复仇。一百位少女惨遭杀害，”——说到这儿伯蒂将剩下的红墨水尽数倒在那幢虔诚的建筑之上——“幸存的五百名少女被拖到法国军舰上。‘我已经损失了一位元帅，’路易道，‘但我至少没有空手而归。’”
    哈维偷偷溜出房间去找他姐姐。
    “埃丽诺，”他道，“那实验——”
    “怎么样了？”
    “一败涂地。我们开始得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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