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1章 假期作业  我们终会遇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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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内尔姆·杰顿在最拥挤的午餐时间走进金帆船大酒店的餐厅。每个座位几乎都坐满了,作为加座的小桌子已经备好,只要空间还允许就摆出来招待后到的食客,结果很多桌子相互间几乎都能碰到。杰顿由一位侍者引到唯一一张看来还空着的桌子旁边,颇不舒服地坐下来,毫无来由地觉得餐厅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看他。他相貌普通,还算年轻,衣着素净,举止谦逊,他总是无法做到完全自如,老觉得大家都在看他,仿佛他是位显要人物或是超级怪人。点完菜之后就是一段不可避免的等待时间,他别无他事,只能盯着餐桌上的花瓶或是(只是他的想象)被几个尚未进入社交界的少女、几个比他成熟的同性以及一个面带讥讽的犹太人盯着看。为了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把这段时间应付过去,他假装对花瓶里的内容大感起了兴趣。
    “这种玫瑰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他问侍者。这位侍者随时都准备好掩饰他对于酒单或菜单内容的无知;却懒得掩饰他对玫瑰之名的无知。
    “艾米·西尔韦斯特·帕丁顿。”杰顿身旁有个声音道。
    声音来自一位神色友善、衣着讲究的年轻女士,她就座的桌子几乎碰到了杰顿的桌子。他匆忙又紧张地谢了她,又没话找话很不着调地评了几句玫瑰花。
    “说来也奇了,”年轻女人道,“我能脱口告诉你这些花的名字,可要是你问起我的名字我却完全没办法告诉你。”
    杰顿丝毫没想要将自己对分门别类标示名签的热望扩展至他这位芳邻。可在她这么一句颇不平常的宣告之后,他又得出于礼貌说点什么。
    “没错,”女士回答,“我想这就是一种记忆的部分丧失。我乘火车一路到了这儿;我的车票显示我来自维多利亚车站,目的地就是这儿。我身上带了几张五英镑的钞票外加一个金镑,没有名片也没有其他任何表明身份的东西。我只能模糊地记得我有个头衔;我是什么什么夫人——除此之外我的脑子就是一片空白了。”
    “您带行李了吗?”杰顿问。
    “我不知道呀。我知道这家酒店的名字就决定到这儿来了,接这班火车的酒店行李员问我有没有行李,我只得编造出一个化妆包兼衣箱;我可以一直假装它们给送错了地方。我说我姓史密斯,可转眼间他竟然从一大堆行李和旅客中间又冒了出来,提着一个化妆包兼衣箱,上面的标牌上写着凯斯特尔-史密斯。我只得接了过来;除此之外我看不出还能怎么办。”
    杰顿没接茬儿,不过他很想知道这件行李的法定主人可怎么办。
    “顶着个凯斯特尔-史密斯的姓来到一个陌生的酒店当然很可怕,可要是空着手抵达就更是雪上加霜了。总之,我痛恨招惹麻烦。”
    杰顿想到了烦恼的铁路官员和抓狂的凯斯特尔-史密斯,不过他没想到将他头脑中的图画付诸言表。那位女士继续讲她的故事。
    “我的钥匙自然没有一把能打开行李,不过我跟一位伶俐的小听差说我丢了钥匙圈,他一转眼就把锁给撬开了。那孩子未免太伶俐了点儿;恐怕他日后得进达特穆尔。[89]那位凯斯特尔-史密斯的梳妆用具并没有多少,不过总比没的用强些。”
    “要是您肯定您拥有个头衔,”杰顿道,“那您干吗不找一本贵族名录过一遍试试呢?”
    “我已经试过了。我将上院的名录一直过到‘惠特克’,可您得明白,单是一连串印刷体的名字对我来说实在是没什么意义。如果你是位军官而且丢了你的身份,你可能把陆军名录翻上几个月也找不到你是谁。我正在换一种方式尝试;我试着通过各种不同的小测试确定我不是谁——这多少会缩小查找的范围。您也许已经注意到了,比如,我午餐的主菜是纽堡酱龙虾。”
    杰顿可没胆量留心这等事。
    “这挺铺张的,因为这是菜单上最贵的菜之一,不过至少这证明了我不是斯达平夫人;她从来不碰贝类海鲜,而可怜的布拉德尔施拉伯夫人又根本没有消化功能;我要是她的话,今儿下午我肯定就该痛苦万状地死了,这么一来发现我到底是谁的重任就将移交给媒体或是警察之类的人负责了;我也就用不着费心了。纽福德夫人根本就分辨不出玫瑰的种类而且她还痛恨男人,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跟你讲话的;而茅斯希尔顿夫人又会跟遇到的每个男人调情——我没跟你调情吧?”
    杰顿赶忙连连称是。
    “这么一来,你瞧,”那位女士继续道,“马上就从名录里排除了四个。”
    “可要排除到只剩最后一个还早呢。”杰顿道。
    “哦,当然还有成堆的人不可能是我呢——比如那些连儿孙辈都已经庆祝过成年礼的老女人。我只需考虑我这个岁数的就成。我告诉你你今儿下午怎么能帮我个忙,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去吸烟室过一遍最近几期的《乡居生活》和别的你能找得到的画报,看能不能翻到我跟个年幼的儿子或者这类的合影。这浪费不了你十分钟。下午茶的时间我们在休息室碰头。真是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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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不知其名的美人在优雅地派杰顿为她寻找丢失的身份之后,起身离开了餐厅。当她经过这位年轻人的桌子时她又稍停了片刻跟他耳语道:
    “你注意到我给了侍者一先令的小费吧?我们可以把乌尔维特夫人排除掉了;她宁死也不给一个子儿的小费。”
    五点钟的时候,杰顿朝酒店的休息室走去;他已经在吸烟室里花了一刻钟时间勤勉地翻找各种插图周刊,可是一无所获。他的新相识正坐在一张小茶桌旁边,一个侍者在旁伺候着。
    “中国茶还是印度茶?”待杰顿走上前来她问。
    “中国茶,谢谢,不要吃的。您发现什么了吗?”
    “都是些否定性的信息。我不是贝福纳尔夫人。她极端反对任何形式的赌博,可我在酒店大堂里认出一位著名赛马赌注登记经纪人之后,我就马上迎上去,为三点十五的赛事拿十镑押了来自梅托维查的威廉三世旁边的一匹没有命名的小母马。我想正是因为那匹马连个名字都没有,我才押了它。”
    “它赢了吗?”杰顿问。
    “没有,只跑了第四,你押一匹马跑第一或是第二的时候这是最恼人的结果了。可不管怎么说我现在知道我不是贝福纳尔夫人了。”
    “在我看来这个信息得的未免太费了些。”杰顿道。
    “哦,没错,我几乎身无分文了,”那位身份探求者同意道,“可能就剩一个弗罗林[90]了。那顿纽堡酱龙虾的午餐就够贵的了,还有,我当然给了那个为我撬开凯斯特尔-史密斯锁的孩子一笔小费。不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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