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2章 征兆  我玩的就是个真实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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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皇宫内一座鲜有人知的偏殿,此殿不大,与女帝寝宫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但皇宫内亭台楼阁无数,三步一楼五步一景,雕栏朱阁,即便是此处,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偏殿外的小花园更是风景可人,别有意趣。
    红衣女子慵懒随意的倚靠在围栏,百无聊赖的往湖里时不时丢下一把鱼食。近百尾红背鲤鱼拥挤在一起,红浪滚滚,偶见几尾跃出水面,水花飞溅,十分壮观好看。这些鲤鱼可不是鲤鱼门那些吃人肉长大的腌臜东西,而是从遥远的北方戮江运来的,戮江是苍澜海分支,听某人说过这鱼骨头格外的硬。
    玄衣大女官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幅景象,心中充满感叹,时过境迁,但这位陛下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娇艳无双,倾国倾城,岁月似乎绕道而行,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印迹。反观自己,在认得她的时候不过二八少女,此刻已然人老珠黄,春残花谢。但是就算如此,活过几百年岁月的大女官依旧觉得这岁月蹉跎,寡淡无味,已经无法让她提起太多兴趣,千年时光,那么这位红衣女圣人是如何过来的呢?守着那位沉默不语的白衣公子吗?她知道这位骄傲比天的女圣人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惜,但大女官忽然便觉得有几分酸涩,她不曾认得什么白衣公子,不知道他曾经如何风花雪月,或是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她却与面前这位女圣人相处了数百年,知道她多年孑然一身,比青灯古佛还让人觉得折磨。身侍古佛至少心中有光,能从信仰中得到慰藉,而她陪着他,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回应,依旧年复一年。她还知道一些别人不能知晓的隐秘,关于她性子不曾插手世俗,不喜人间烟火,却偏偏登上了九五之座,承受着谋朝篡位的千古骂名。并不是她觉得无聊想要打发时间,原因细思之下便觉得更加唏嘘感慨。一人痴恋一人,千年不渝,那男子到底是前世修来了多大的福分!
    “桃荆,”女圣人忽然唤起了她的闺名,她没有回头,却知道她在身后看着她,“你说春去秋来,这些鲤鱼会不会也想念曾在外大江大海里壮阔的模样?”
    暖风徐徐,玄衣大女官整理了一下百年如一日的玄衣,理了理鬓边斑白的碎发,眼光却看向了极目之处,水的尽头,“此间安乐,它们早已经忘记曾经来的地方,不然为何还日日徘徊于此,不愿散去?”
    “兴许不是忘记,只是习惯了不愿去改变。”
    “即使想要改变,也无能为力吧。”
    “我们说了不算,唯有它们知晓自己心中所想。说来好笑,那人也曾说过: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女帝一挥衣袖,兰指轻点,无数浪潮涌动起来,鱼儿纷纷跃出水面,四散开来。空中忽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水柱,水柱逐渐一分为二如同凭空出现的一道水门,湖里的鱼群像是沸腾了一般骚动起来,似乎感应到了只要跃过水门,便能够回到曾经沧海。却是没有一条鱼再敢跃出水面,只在水中疯狂游弋逡巡,徘徊不前。
    “看来死于安乐一说的确有道理,世界万物大抵如此。”大女官视线微敛,老树皮一般的脸面无表情,淡淡地说。
    女圣人忽然有些意兴阑珊,停在虚空的玉指微屈,便要撤去。
    这时候忽然一条瘦弱娇小的红鲤忽然从水中跃起,奋力朝着空中的水门游去。可惜因为力量太过微弱,到了半空去势渐颓,在水门边沿停了一弹指便要黯然不甘落下。
    正当这条小红鲤鱼要掉落之际,湖里忽然生出巨大红浪,那些刚刚骚动不安的鲤鱼争先恐后的跃起,竟是一条搭着一条,在空中形成一道十分壮观的红桥,那条小鲤鱼去势已尽,正要落下,却被这道红色巨浪一般的鱼桥一层叠着一层,一浪叠着一浪,铺垫着再次跃起,终于跃进了那道水门之中。
    万鲤跃龙门!
    玄衣大女官也被眼前景象吸引,震撼得半响说不出话来。
    女圣人怔怔看着那条小红鲤最终跃过了水门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暖风拂起她的长发,那舞动扬起的轨迹,竟有几分大道自然的味道。
    “终究还是到了时候。”她喃喃低语,神色少见的有些落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看到了什么。
    —————
    首辅府内。
    大白天的,不知为何书房中依旧亮着灯光,府内下人见怪不怪,进宫面圣后昨夜大人又彻夜未眠。此刻昼夜不分的大人应该还在灯下写着奏章吧。
    下人眼中端正威严的首辅大人岳褚墨其实是个慈眉善目的矮小老人,此刻他并没有写奏章,也没有如往常一般就着灯光翻阅卷轴。他如同一个老朽昏聩的富家老翁一般穿着锦袍,双手怕冷一般伸进袖子里,一动不动坐着看着眼前书信,就这么坐了一夜。鸡鸣三声后,他僵直的眼珠才转了转,如梦初醒。半晌将台面上那封书信轻轻放入袖子,没有着急起身,抬头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际,视线浑浊。
    那封的书信是谭明临死前写得那一份,不知为何明明林云起把它给了秦墨,最后却会通过女帝之手到了他的手上。
    谭明这条老狗,真是死不足惜啊!临死前都要攀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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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里详细记载了他查到的关于蜃楼与首辅间过从甚密,哪年哪月哪日从哪里又得来了什么珍宝,哪年哪月哪日他的老妻又多了几亩良田,哪年哪月哪日他长子又多了几栋宅子……这老狗不是临死前去查信阳王的田地案吗?为何无端扯上了他?
    昨日他早已从女帝清淡却暗含杀机的字里行间察觉到,宫里要对蜃楼动手了。这个昔日对他来说是强大的盟友,此刻却像是烫手山芋一样,让他避之不及。灰衣女官后来递上来的那张名单也让他惶惶不已,他这一笔下去,不知多少人妻离子散,人头落地,家破人亡。
    唉!
    长叹一声,他颤颤巍巍的伸出那双布满老人斑的手,平日里书写最是稳定的双手此刻怎么样也抓不住那支用了多年的毛笔,布满血丝的老眼竟留下了几滴浑浊的泪水。
    手下歪歪斜斜的写出八字:
    命里八尺,莫求一丈
    说那谭明是老狗,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条女帝手下监察百官的老狗呢?
    ————
    信阳地下城。
    季明灯蹲在地上双手撑着下巴专注的看着林云起,似乎要把他脸上每一根线条好好的拓印下来。
    林云起自然察觉到季明灯在看着他,不过他没有理会,闭着眼继续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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