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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会儿有些惊呆了,脑子有点乱,重点没放在这家伙为何敢这么大口气行开宗立派之事,倒是第一时间想着天阙是何寓意。是如颜延之《为织女赠牵牛》诗:“惭无二媛灵,托身侍天阙。”里面所说那样,指的是天上宫阙?还是《宋书·桂阳王休范传》:“便当投命有司,谢罪天阙。”里面的天子宫阙或帝都?亦或是徐陵《劝进梁元帝表》:“何必西瞻虎踞,乃建王宫;南望牛头,方称天阙。”里面两峰之巅之双阙对峙,称天阙?他脑子里乱成一团,嘴里不自觉便把想法问了出来。
“是我们啊,”那个挎着竹刀的家伙拍了拍他的肩膀,“两峰之巅,双阙相对,说的便是我们这种站在巅峰的绝代双骄啊!怎么样,帅不帅气?哈哈哈哈,我可是想了许久,我读书少,时间都用来练我的绝世刀法了,倒是想起你曾经给我说过去太行和太阿两峰之间天阙相望会凌绝顶的壮阔,便起了这个名字,说起来我这么天资绝世,骨骼精奇,刀法霸道无双,打遍天下无敌手,陆小海你也就差我一点点,所以嘛,我就勉强用了你给我说过的天阙为名,是不是受宠若惊不能自已?”
陆海听着都快想把他嘴巴赶紧缝上了,什么我们这种站在巅峰的绝代双骄?他要去死别把他也拖下水啊,他们这种修行界的小菜鸟,要是碰到脾气好肚量大的前辈还好说,碰到气量小的见他居然敢大言不惭,肯定要被好好教训一顿。见这家伙没个正形,他就气打不到一处出。
“陆小海,我们一定可以的!终有一天,我们会让这个世间睁眼看我们一看!”那个布衣破旧还穿戴着别人不要扔掉的烂皮甲,走路晃悠吊儿郎当的身影朝着夕阳越走越远,竟然耀眼夺目,看起来与那光芒融为一体。
是啊,他做到了,只是那光芒太短暂,如那日的夕阳,再不舍终究还是要消失在天际,进入无尽的长夜。
秦宵,我可不是你,你要我帮你守住天阙,可别后悔才好。
茶杯里的茶早已凉透,扶春站在窗口有些忧愁的看着他开始画神符,少爷似乎好久好久都没有在夜里好好睡一觉,她强忍住困意给他续上了一壶热茶,他最喜爱的雨前龙井。下雨天品这茶更显意趣。
“你去歇息吧,不用管我。“林云起轻啜一口茶,手上动作未停,一张张神符的表面绽放出柔和的亮光表明这些都是成功的作品。他画符的成功率高的吓人,要是放在天策司,估计会被许多神符师队伍争抢。林云起猜测是因为他神魂比较强大的缘故,但是实际情况,他没有名师指导所以无从确认。
一道道微弱的光芒顺着他提笔的手缓缓流入他干涸的经脉,稳固着他的根基。经过这么久的努力,他离聚灵只有一步之遥了。
一双冰凉的小手从背后蒙住他的双眼,林云起浑身一僵,过了一会儿才逐渐放松下来,“少爷,今夜就到这里,好好歇息一下,好吗?“
林云起把她的手拉下来,那双手上有厚厚的老茧,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小疤痕,还有一些烫伤和冻伤的痕迹,一点都不像是平常女孩子家体贴保养的纤手。林云起的目光一触即收,本来到了嘴边拒绝的话却忽然说不出口来。“小扶春现在没大没小了,少爷的命令竟敢不听!“
扶春知道他在佯装生气,可是心里却禁不住一阵委屈,那委屈是替他的,“少爷,我们回去吧,好吗?“
林云起自然知道她口中回去是指恒王府,也知道她这些年一直与恒王府暗中有着联系。他摇了摇头,“还不是时候。“
“少爷千金之子,不应该呆在这种地方,不应该受这样的苦难。王爷一直很关心少爷近况,只要少爷肯回去,王爷肯定……”
“不用再说了。还有,这种地方怎么了?少爷我觉得挺好的,下雨天也没见漏雨,比起以前住破庙的时候好多了。”林云起站起来,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很多事情,并不是你表面看的那么简单的。对于少爷我来说,有的时候自由或许会比锦衣玉食无尽尊荣要更宝贵些。而且,就算我回去,王府也未见得如何安全。”这么些年他也通过许多渠道证实了一些对他出走那日王府大乱的猜测,似乎与慕容老宅有关系,与他,或是他身上的某样东西有关系。这一切都要等他的修为上来了,才能一一验证。更何况恒王府里面有那只母老虎在,他现在送上门去,一不小心可就被生吞活剥了。
林云起很清楚,此刻对于他来说,只有实力真正强大起来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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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遥远的信阳城的那场夜雨并未能淋湿帝都的屋檐,今夜的帝都安静祥和,月光澄澈如水,但是天空有几团云絮飘荡,偶尔遮住弦月,凭空给赏月之人惹来几分烦躁。
观星楼在皇宫正中央方,楼高百丈,由上万玉石数千颗夜明珠搭建而成,乃是开国之初,大裕国皇室花费巨款延请数万工匠建成,整座楼晕晕光华,每每一层便有错落有致的荧色洒落,极为壮观。即使隔着数十里,也能看到此间的光明,如同天上宫阙,又像民间传说仙人的琉璃宝塔。观星楼今夜暗流涌动,在百丈高楼的最上方有一座乘星台,边沿镶嵌着拳头大小的夜明珠与火珊瑚,一个身着青衣的男人盘坐在乘星台的边沿,一条疤痕从左边眼下,途径高挺的鼻梁一直划到右边眼下,横亘整个脸庞,本来成熟英俊的面容似要被一刀两断,却奇异的不显得狰狞可怖,一种莫名的威严从中透出。此刻他眼神如电,直射皇宫方向,眉心一抹凝重,脊背绷紧如剑于鞘中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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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在他身后,一尊玉佛看着被乌云遮蔽的月光闭上了眼睛。
大殿中光亮堂皇,数百盏红莲灯怒放在两旁,数百宫人如潮水一般跪在大殿两边,如同没有生命的木雕,不敢发出一丝声息,安静的大殿里只有那个灰色宫装的女官在檀木书桌后忙碌翻页的声音。
“圣人,前线传来急报,骠骑大将军在狼骑夜袭时候受重伤,希望回京修养。”灰色宫装的年轻女官在书桌边沿的莲花状长明灯下仔细的念着摘抄下来的需要圣人批阅的一些重要文件,手边还放着一堆等着处理的奏章,这些都是她看完后分出来需要圣人定夺的重要部分,依次还有中等,次等和无须批复。她眉目清稚,声线悦耳,不疾不徐的读完,抬头看向女帝的背影目露询问,
女帝虽然没有转身,但是能感觉到她在微笑。
“驳回。看来秦老是压不住这个皮猴子了。不过也好,很快他就不会吵着要回来了。”那个背对着女官站在殿门看着观星楼的女圣人身着暗红色宫纱长裙,凝脂般的双手正放在一个年老的玄衣女官的手上蔻丹。玄衣女官已经很老了,所以大家都尊称她一声大女官。大裕国的玄衣大女官,大陆上流传的无数版本的传奇宫变故事中藏在幕后冷眼目视的玄衣大女官。她真的很老了,满脸老树皮一样的皱纹,她却伸出苍老的手小心翼翼的虚托着女帝白如凝脂的皓腕,专注的为她涂抹着手中的那鲜艳如血的花朵汁液,布满了老人斑的手异常的稳。
这名女官是大裕皇宫里面生活最久地位超然的一位,也是经历了无数生离死别,光怪陆离的大人物,在二十七年前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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