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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希向来不喜欢思考类似这样的哲学问题,因为这种事情一旦深究起来就会没完没了,根本找不出个答案。
哲学之所以是哲学,就在于它很难在客观事实上被证明,否则就成物理了。
正是因此,所以当时在面对齐格飞的提问时,他选择了转移话题。
但是现在,他就算不想面对也不-行了。
看着眼前默默忍受着痛苦,努力试图独自与体内这份力量对抗的少女,程希感觉心里有些发堵,这样的痛苦本不是-她应该承受的。
他深吸了口气,眼神逐渐化作坚定。
“……”听到动静的琪亚娜艰难的抬起头,在看到来人时明显愣了一下:“程希?”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是在意识模糊之际看到的幻觉,但是当她伸出手,感受到指腹上传来的切实触感时,才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真的是你……等等,你来干什么?”少女带着一丝焦急说道:“我不是让你们快点离开了吗?”
焦急中,少女的声音也多了一分委屈。这份委屈来自于她觉得少年没有把自己的辛苦,把自己努力坚持的信念当一回事。
明明都已经那样告诉他们快点离开了……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忍受着疼痛坚持到现在的?到头来竟然做的还是无用吗?
“来做什么?”程希摇了摇头,伸出了左手:“当然是来帮你结束这一切的。”
伴随着金色光芒的亮起,琪亚娜只感觉胸口处传来一阵撕扯感,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从自己身体里被逐渐剥离出去。
她吃力的低下头,看到的是少年手背上散发着刺目光芒的金色印记,以及被他紧紧握在手中的,那颗剔透的结晶。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还能在结晶上看到几道细微的裂痕。
“抱歉,现在还不是你醒来的时候。”程希轻声说道:“麻烦请你再睡一会吧……只要一小会就好。”
奇怪的是,少年明明是看着自己眼睛说话的,少女却觉得他的话并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琪亚娜的脑袋一阵恍惚,她下意识的感觉眼前的画面有一种莫名的既视感,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一幕。
当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伸出手紧紧抓住了程希的手腕。
这下意识的举动到底是来自内心的不安还是不舍?少女找不到答案,更有可能的是这份冲动并非源自她的内心,而是……
琪亚娜用力摇了摇头,松开了自己的手。
这时的她才惊奇的发现,随着结晶从自己体内被剥离,那难以忍受的痛苦竟然也随之消失了,手臂上也看不到那些难看的侵蚀纹路。
不仅如此,就连之前那个一直在脑中回响着,试图勾起她内心仇恨的声音也停了下来,让少女难得的享受到了片刻清净。
“是因为这颗结晶吗?”
琪亚娜好奇的投过视线,看到结晶在少年手中不安的震动着,似乎是在进行着剧烈的反抗。
而圣痕也在这时绽放出了更加耀眼的光芒,将结晶内涌出的崩坏能尽数吸收。
很快,琪亚娜就发现少年手臂上渐渐浮现出了同样的侵蚀纹路,不禁有些着急起来:
“程希,你……”
程希摇了摇头,示意她先不要说话。
顺应少女“重来一次”愿望而生的琪亚娜,和核心中拥有少女过去记忆的人格,到底哪一个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西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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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程希,如果硬要深究的话,就又不得不牵扯到灵魂的领域,这又是一个更加令人头疼的问题了。
原本按照程希的想法,是希望琪亚娜成长到一定程度后,引导她去认识熟悉自己体内的这份力量,并且尝试着和核心内的律者人格达成和解……尽管那将是一个十分艰难的目标,但并不是没有成功的希望。
但是在看到刚才少女默默独自忍受这份痛苦的画面时,程希终于意识到了,这份力量对少女来说并非赐福,而是诅咒。
在最后的最后,西琳选择了重新来过,抛弃了曾经痛苦和黑暗的记忆,只保留内心最纯真美好的部分,希望能在崭新的人生中重遇过去的幸福。
但是这份痛苦和记忆并不是少女想要抛弃就能抛弃的,在未来的某天,她终究会回忆起曾经那些不愿回忆的过去。到那时候,她能否坦然接受自己的过去呢?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也是因此,程希改变了主意,他决定尊重西琳当时的选择。
“滋滋——!”
程希紧咬牙关,缓缓将手向外面拉拽,无视掉手背上的传来几乎要烧穿皮肤的灼热感。
既然少女已经选择好了自己未来,就没必要非得去面对自己的过去。
她无法彻底斩断的过去,就由自己来帮她剥离!
留下所有的希望和美好,开启一段崭新的人生,以她愿意的方式活下去。
至于这份被少女抛弃的过去与黑暗,就由他来背负!
“滋啦——!”亡.
第六十二章 绝对不会放开
“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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