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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二人做壁上观,是为不忠!为了不让贼人起疑,旁的顾不上了。”
所谓‘旁的’,就是屋内那些懵懂不知、即将被张氏带进鬼门关的家人。
其实许义还有话要说.比如说父亲之死,并非是楚王所害,而是父亲自己的选择;又比如他们一路走来,经淮北、中原,各地百姓对楚王的评价他们听在耳中。
似乎到了现下,全天下只有他们一家还执拗的认为楚王是祸国贼子,这让两兄弟原本自认为‘为天下万民舍身取义’的壮举,变得可笑起来。
不过,在母亲‘不忠不孝’的言语鞭笞下,许义统统将这些话藏在了心里,只悄悄抹了眼泪,郑重道:“一切谨遵母亲之意!”
这句话说罢,一家人再无回头路。
张氏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对身后两名侍女道:“待会便仰仗两位女英雄了!”
其中一女淡淡道:“来前,我家主人早已知会,此行有死无生.”说到此处,她扫了一眼刚才叽叽歪歪的许义,只道:“倒是你家,事后莫要不敢吞那毒丸.若连累了我家主人,这世上就再没人能为许大人正名立传了!”
张氏却回头看了两个儿子一眼,呵呵一笑道:“我许家男子,无一懦夫!”
“张老夫人,还没收拾妥当么?莫让前头贵人等急了”
门外,传来了知客的催促。
张氏母子默默对视一眼,这才一起走了出去。
双方汇合后,一大家子浩浩荡荡去往前殿,途中,一名冒冒失失的小沙弥不小心和许家长子许忠撞了个满怀。
待那小沙弥连连赔罪离开后,许忠手中却多了一张字条,许忠展开快速看了看,只见上头写着:殿内护卫有三,皆无兵刃在身,两名男子出身军伍,善沙场搏杀,不善近身缠斗,需着意高个女子,动手之时,可一人纠缠那名女子,另一人直取贼子,得手后再诛王妃为善。
许忠看罢,悄悄将字条转交给那两名侍女,两女看了,随手将字条塞入口中嚼碎咽下。
今日事发突然,未能按照计划入王府行事,很多事都需要临机决断。对方主动送上门,倒比混入王府的难度低了许多。
只是事情如此顺利,许忠隐隐不安。
耳听后方妻子仍在和弟媳兴奋的小声议论着‘若楚王开恩,不再计较前事,夫君能重新为官,便能搬回东京居住了’
许忠心中烦躁愈甚,不由回头呵斥道:“能不能安静些!”
一句话将妻子斥得蔫了下去,许义之妻见兄长这般对待嫂嫂,不由抱不平,小声嘀咕道:“这些年,我们一家颠沛流离,如今好不容易看着些许好日子的希望,还不允人高兴一下么。”
许义闻言,强忍着没回头,以免看到妻儿时,会忍不住落泪。
待行到前殿,却见院内百姓满满当当。
搀扶着张氏的侍女,仿似无意的和人群中几名做小贩打扮的汉子,快速眼神交流。
而许忠却暗道:竟把百姓也放了进来,这样更利于某些人藏匿、突然暴起。
他知道,刺客绝不止母亲身旁的侍女,但具体有多少人,他也不清楚。
巳时三刻。
许家二十余口人在张氏带领下,齐刷刷跪在殿内。
张氏最希望的情况.陈初为在百姓面前表现大度、亲自来搀扶她的情形,并未出现。
他就那么四平八稳的坐在椅内,张氏不得已,只能演下去,带头朝面前这位恨之入骨的仇人叩了头。
“罪妇许张氏,同泾源许氏一家.”
张氏话未说完,忽听上首陈初奇怪道:“那位,我若没记错的话,是许家二郎吧,如今才三月,你怎热的满头大汗,可是身体不适?”
当年,陈初亲自去许家祭拜过许德让,此时认出许义也不算稀奇。
张氏闻言一惊,赶忙回头,却见跪在地上的二儿子,额前遍布汗水,撑在地上的双臂也忍不住打颤
终归只是习惯束手清谈的书生啊!
即便早已做好了取义的思想准备,但事到临头,还是紧张成这般!
“回回陛下.呃,回楚王,在下体虚,前往东京的路上受不住赶路辛苦,染了风寒.”
还好,许义还没紧张到口不能言的程度,磕磕绊绊解释了一句。
旁边的惠空也道:“春季气候无常,忽冷忽热,近来不少施主都染了风寒,许施主,需着意了”
低着头的许忠,心下不由一动.方丈这话在旁人听来,没有任何异常,可他却听出了那句‘许施主,需着意’所隐藏的提醒!
结合方才那小沙弥的字条,许忠暗道:难不成这大相国寺里的高僧,也和秦相那边有联系?
可张氏却有些着急了,二儿子方才就透露出少许意志不坚,眼下又吓成这般模样,再继续下去,说不得就要露了马脚。
需赶紧动手了!
却见她再行叩拜之礼,开口道:“王爷,当年亡夫执拗愚钝,坏了王爷贤名,如今们一家游历四方后,方知王爷所为皆是治国善政。犬子结合近年所见所闻作了篇文章,请王爷一观.”
“哦?拿来看看。”
有了陈初这句话,张氏才从怀中掏出一张迭整齐的帛书,而后颤颤巍巍的从地上起身,侧后两名侍女马上上前将张氏搀了,一同走上前去。
这一切,看起来无比自然。
可坐在陈初身旁、戴着帷帽的‘猫儿’却徐徐将手缩回了大袖之中。
近前三尺,张氏躬身,双手奉上帛书。
陈初抬手去接
就在此时,变故陡生。
却见两名侍女齐齐松开张氏,一人直冲铁胆,一人伸臂朝陈初直直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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