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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秀才!”李友回禀。
“秀才?”
曹吉祥拿过来一支火把,走过来,用火光照亮他的脸:“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哪的人?”
“他南直隶人,来京中游玩。”巩绍帮他回答。
“游玩?”
“那为何暂居你府上呢?”
曹吉祥凑近他,闻到了一股酒气,回眸看向巩绍:“晚上喝酒了?”
“没有!”巩绍回答。
“没喝酒,哪来的酒气?”
曹吉祥皱眉:“他是出门了吗?”
巩绍也不知道,李友眼神畏畏缩缩的。
“巩绍,他一直都在你府上吗?可有忽然消失的时候?”曹吉祥怀疑了。
“大人,下官真的不知道啊!”巩绍摇头。
“李友,你在他府中都做什么啊?”
曹吉祥吓唬他:“你不说,本督就让人剁了你一根手指头!从实招来!”
李友说吟诗作画。
“就吟诗作画?把你们写的诗拿出来,让本督看看。”曹吉祥觉得这几个文人很蹊跷。
来京游玩的秀才,不好好在家准备乡试,有什么可玩的?
看装扮不像是大富之家,不然也不会借宿别人府上。
那来京游玩就显得很蹊跷了。
李友却低下了头。
曹吉祥有点明白了:“从实招来!”
“回大人,更多的是放浪形骸。”李友小心翼翼回答。
曹吉祥猛地看向巩绍。
巩绍的妻子也看向他。
“就、就是继续探讨诗篇,下官这个人虽是武官,但也中过举人,喜欢读诗。”巩绍找补。
曹吉祥忽然问:“笛中闻折柳,接。”
巩绍傻眼了:“劳烦大人再说一遍。”
“笛中闻折柳,下一句是什么?”
巩绍不知道啊,看向李友,又看向几个文人,都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
“李太白耳熟能详的诗篇,你们都不知道?你们读的是什么书啊!银书吧!”
曹吉祥厉喝:“还不从实招来!”
巩绍见瞒不住了,哭着说:“大、大人,下官确实有那么点小癖好……”
刀锋架在巩绍的脖子上。
“本督没兴趣听你的破事!”
曹吉祥扫视一圈:“说,这几个人,有没有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现的时候?”
冰冷的刀锋架在脖子上,巩绍不敢隐瞒了:“有过。”
李友见状不妙,下意识要跑。
结果被方兴一脚撂翻,直接用绳子把几个人都给捆了。
巩绍看呆了。
“说!”曹吉祥的刀压在巩绍脖子上,鲜血涌出。
巩绍说:“下官当时看他们可怜,就把他们带入府中的……啊!”
曹吉祥把刀锋压进皮輮里。
“本督不想听废话!”
“他们喜欢喝酒,喜欢去酒馆喝酒,有时候喝得酩酊大醉才回来,有时候第二天才回来!”
巩绍被吓到了:“下官就当做不知道,毕竟愿意和下官一起放浪形骸的文人不多……”
曹吉祥不想听这些话,问:“经常出去?”
“不是经常,基本上十几天一次。”
这几个人,应该不是文人。
而是出去接头。
和地下室里的人有关系。
可他们为什么潜藏在巩绍府上呢?
还要忍受巩绍的小爱好。
“你就没发现这几个人不对劲?”曹吉祥问。
巩绍哭着说:“大人,下官跟你说实话吧!”
“下官的举人,是运作来的!”
“下官喜欢吟诗作画,但又读不进去诗篇,只是借着酒劲儿,胡诌八扯几首烂诗!”
“他们喜欢吹捧下官,下官就喜欢听啊!”
“那些在会馆里的正经文人,都看不上我啊。”
“我家中又不是大富之家,也非朝中权贵,有几个愿意附庸风雅的朋友,下官已经知足了。”
“呸!”
曹吉祥吐了口吐沫:“本督都嫌你脏!”
但是,这种事还真是雅事,传自魏晋风骨。
大明严令禁止,却屡禁不止。
巩绍大哭。
“你们为什么粘着这么个货色不放呢?”曹吉祥看向李友。
他想不通,若是为了躲避,找个正常人家即可,非要躲在巩绍家里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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