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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代已经逝去。
    祂们的痕迹，也确实不应该继续残留。
    或许，这也正是诸子百家之首们，为什么会于稷下学宫选择拆解学宫基盘的原因。
    这是天命。
    但是——
    “泱泱华夏，浩土神州，何需外人置啄？更何况……”
    他说：
    “我们与你们不同。”
    “神是人，人亦是神。”
    “我们的祖先，早在久远以前，就已经开始了抗争——”
    “伏羲画八卦而分阴阳，创立天地之理念，女娲抟土造人，开创人族之概念，三皇五帝相继登天，立下制度统合。”
    这一瞬间，
    苏聂想到了很多。
    又或许，这些事情，他在这半年之间，就已经无数次的翻涌、重复了。
    他当然知道这个世界的现状。
    他当然清楚，神秘与玄妙的流失。
    不止是神明，在未来，大源灵力会逐渐枯竭，天地间的修士将也会越来越少，直至一切，最终消逝。
    只是他却也在这一瞬间，突然明白了，人族先贤们奋斗的目标。
    本为人，却登天而为神。
    这绝非背弃人族。
    而是为了寻找一条，将神所执掌的力量，融入人类的道路，为了寻找一条让文明与神秘共存的道路。
    他们一直在抗争“天命”。
    虽然不知晓为什么他们最后都在殷商末年选择了离去，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的意志，便是如此。
    荀夫子，已然于苏聂的面前证明了“天命可改”。
    而现在，
    借着这一瞬间的灵光，
    借着半年来不断地思考、尝试，
    更是借着那漫长岁月里，无数先辈的积累。
    苏聂终于看到了些许的光，些许的可能性。
    那便是“金丹”之法。
    以圆为循环，以玄妙修行与文明世俗为里与表，于自身内外，搭建桥梁。
    他明白了，领悟了。
    于是，这一刻——
    “我将亲手阻断神秘的流失。”
    有声音扩散，有意志，于此蔓延，逆流时光而上，向着上游出发。
    以色列的宫殿。
    垂坐于此的王者本体微微地睁开了眼睛，耳朵微微一动。
    他听见了苏聂的声音。
    他听见了他说：
    “我等将选择与你不同的道路，我等，将扼住时代的喉咙，扼住天命的咽喉——”
    并非一人的声音。
    而是苏聂所看到的、所承接的，神州大地历代先祖的志愿。
    咔擦一声。
    所罗门的投影，裂痕不断地扩散、蔓延，而后，彻底地粉碎开来。
    楔子，被彻底斩断。
    它并不被需要，更不被允许。
    ——东方与西方，从始自终，都是不同的。
    ——也更不需要被干涉。
    布里西桑瞪大了眼睛。
    略微颤抖地伸出手，想要去触碰，但所摸的，却只是一片时光的残影。
    苏聂迈步向前。
    衣襟飘摇拂动，持伞而入风雨之中。
    他曾说过，要为她们，创造一个能够自由存续的世界。
    他也曾说过，此身，不为顺逆天命，只为求取本心。
    而这，
    便是他的本心。
    他的道路。
    “不同的选择么……”
    时光上游的神殿里，魔术之王忍不住发出了低声的呢喃。
    他能够感受到那一瞬间，苏聂的身上散发出的意志。
    不为天地，不为众生。
    只为一“人”。
    为此……
    纵改天地，而不悔！
    这一条路必然非常困难。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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