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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天下人都在看着，等着。
    等第一个当出头鸟的人的出现。
    “谁？”
    高渐离下意识地询问，但她在话说完，其实就已经想到了。
    因为……
    “那人，如今于这天下，无人不知。”
    荆轲回应白衣扬起，清脆的声音回荡于如水月色之间：“天下剑客之首，剑圣盖聂。”
    哗啦啦——
    大河奔腾，仍在往前。
    前方，已经能远远的看见星火弥漫，人间灯火浸润般散落。
    那里，便是榆次。
    走水路，从昆仑之巅一路奔腾而落，借着那一泻千里之势，速度本来就很快。
    空中烟火业已凋零。
    坐在玄蛟背上的苏聂抬起头，看了一眼西方。
    ——函谷关外，秦国的方向，
    那是一个他接下来必须前往的地方。
    此刻的他，其实是不完整的。
    此刻，存在于此的，其实只有他的魂，而他的魄，则落于秦地。
    这是之前荀夫子的提示，
    而他现在，也确实感受到了。
    这也正是为什么纵使他容纳了千劫剑入身，也仍只是个半仙，而无法一步登天，成为真正的仙人的原因。
    ——他，终究是不完整的。
    只有融合魄于此身，他才能够最终完整铸就仙人的基盘，抵达生命升华的更上一层楼。
    所以这一趟秦国，他必须去。
    不过在那之前……
    苏聂的身体略微晃动了一下，眼皮微微垂落。
    他需要先休息一下……
    早知道，刚刚就不该发那最后的千劫剑。
    是的——
    历经与魔神一战，他实际上早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刚刚那最后的化天火为剑，正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只稻草。
    精神的沉重袭来。
    再难以忍受。
    所幸的是……已经，快到了。
    这么想着，他的眼皮垂落，终于支撑不住，向前倾倒。
    然而苏聂并没有意识到的是，此刻的他，依旧怀抱着芥雏子，将少女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彼此摩擦、拥抱，温存着。
    ——这是少女自身的理由。
    用她的话来说……
    “我可不允许，我的东西沾上别人的味道！”
    换而言之，她要用自己，驱散赤鸢在苏聂身上留下的痕迹。
    当然，这或许只是借口而已，
    而事实就是，这一刻，他整个人，都压在了怀中少女的身上，
    这股重量对于仙灵来说当然可以忽略不计，只是更加贴近的触感，让本就强忍着害羞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低的鸣叫。
    她以为苏聂是想做什么。
    既害羞，又莫名有些期待。
    然而——
    身后之人，毫无动作。
    少女转过眸子，看着将脸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苏聂。
    双目垂落，依旧俊朗。
    他似乎已经睡着了。
    但相比起白日里剑斩魔神的意气风发、出尘绝世，却多了几分安静、温润。
    很……好看。
    这么想着，少女又将身体往里靠了靠，像是要背起他，也更像是要将整个人，锁进苏聂的怀抱中一样。
    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露出了一个舒服的表情。
    只是在挪动间，下面似乎碰到了什么似的，她的呼吸却又忍不住微微一滞，并不抗拒，只是脸变得更加地红润了起来。
    而在蛟龙尾部——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赤鸢坐着，看着前方那对人影，歪了歪头，异色的双瞳闪过一丝迷茫，然后又见光芒。
    她似乎恍然大悟一般——
    原来，还可以这样的吗？
    …
    …
    与此同时。
    函谷关外，一只结构精巧的机关鸟跨越千山万水，直入咸阳大秦宫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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