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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聂的眉头微微一皱。
    他确实感应到了与芥雏子那仙灵的基盘类似的气息，但也只是类似，其本质，完全不同。
    仙灵纯净、无暇。
    而她……
    “混乱到了让人恶心！”
    已经跑远的芥雏子脚步顿了顿，看了一眼身后远处，做出了评价，就连旁边的农家神女眉头微忍不住紧皱。
    那确实是一股令人恶心的气息。
    混乱、混沌。
    还带着浓郁的“死气”。
    但她自身却并不在意，只是抬起了头，看了一眼上方。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如此说着。
    她，或者现在已经应该称之为“它”的身影，微微震颤了一下。
    然后……
    缕缕黑烟，从它的体内扩散，浮现，最终，编织成了一道接着一道身影。
    ——那是人的影子。
    从无至有，从模糊到清晰，一点一点地勾勒、浮现。
    “去年，参与这场会议的，还有三十多人，而现在，只剩下你们十三人，再加上意外到来的盖聂，也只有十四人。”
    “你们就不好奇……其他人，他们，去了哪里吗？”
    漆黑缠绕之间，它凝视着包围在自己周围的十四人。
    而那黑影，也终于在此刻，彻底凝聚——
    或老或少，过男或女。
    姿态各异。
    但有一点共同点。
    那就是他们的“基盘”，与脚下的这座宫殿，都有着联系。
    他们，都是“子”的一席。
    但如今，已经不再是活人，而是死者，是被驱使的亡者——
    “我杀了他们，并且，掠夺了他们的基盘，控制了他们的躯体，而接下来……你们，也将同样如此！”
    咧开的嘴，獠牙裸露，更显寒冷。
    猩红的眼眸映照着眼前的十三道身影缓缓地看着他们的表情，看着他们从震惊、到愤怒，再到愤怒之后的平静，以及在那之下隐藏着的强烈的杀意。
    它笑了。
    ——笑得极为开心。
    哪怕眼角不自觉地有丝丝缕缕泪痕落下，但它却依旧开心。
    是的，
    此刻的它，早已经不再是人。
    或者说，从踏上这一条道路，从接受这份力量开始，它就已经不是了。
    而是——
    “死之祖！”
    
    
    第四十章关门，放小黑！
    死之祖。
    或者该称之为“红毛之犼”。
    ——死亡的代行者。
    ——破坏人类、以人类作为猎物的捕食者。
    每逢灾难，每当发生巨大动乱之时，必定会出现，并且掀起大范围破坏的、由人类的“死”与“恶”组成的“鬼”。
    鬼之神——
    那也正是此刻，出现在苏聂等人面前的身影最终的形态。
    它的浑身早已经被猩红覆盖。
    獠牙、尖刺。
    再没有一点为人的模样。
    ——但也正因为摆脱了人形，所以力量不再受到限制。
    “杀了他们！”
    如此下令。
    黑影缠绕，被控制的已死之人，便在第一时间，冲了出去，冲向了周围的十三人。
    稷下学宫的本质，本就是由无数学派的基盘共同拼凑而成的大基盘，若是怀抱敌意的外人在这里，或许免不了受到针对、压制。
    但是此刻，
    哪怕已死，这些人影，也都是其中的一分子。
    所以自然不会受到压制。
    甚至……
    会更强！
    这也才是它的依仗，是它敢于孤身闯入这里的依靠。
    当然，
    除此之外，还有更多的“人”，更多的“死者”。
    ——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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