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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里升起一丝焦虑。
    “你在说什么啊？”齐格飞一脸莫名其妙，他完全听不懂眼前这人的话。
    “……”瓦尔特沉默片刻，拍了拍齐格飞的肩膀：
    “好好想想吧齐格飞，对你来说究竟哪一边是虚幻，哪一边才是你应该守护的现实。”
    说完这些话后，他转身离开了这里。
    在计划开始前，他不能做出太多干涉，在意识领域，就算他拼尽全力也就只能拖住第二律者大概一分钟的时间，也就是说他只有一次机会。
    一旦被发现，就是被彻底消灭的结局！
    现实世界至少还有数万头崩坏兽在不断肆虐，单靠天命的女武神和逆熵的机甲部队根本无法阻止它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在这里了。
    可是偏偏，爱茵却在这时候出了差错。
    瓦尔特站定身子，抬起头看向头顶那片虚假的天空，隐隐感觉可能有什么东西超出了他的预期.
    
    第十一章 梦醒 
    让西琳尽可能的沉浸在美好的梦境之中，这是程希的初步计划之一。
    根据他脑子里关于原著的记忆，如果不是最后贝拉的死将西琳从美好的梦境中拉回的话，她看起来还真有可能被塞西莉亚的母爱所感化。
    用爱感化，听起来很扯，但在崩坏世界却往往能产生意想不到的结果，就连天命主教奥托都对它的有效性深信不疑。
    但是身为一个外来者，作为一个相对比较理性的人，程希当然不可能将所有的宝都押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上。
    他低下头，看着手背上再度恢复平静的淡金色印记：
    “如果失败，接下来就要靠你了。”
    ——圣痕。
    这是程希给它起的名字。
    虽然清楚它和崩坏世界传统意义上的圣痕存在很大的区别，但这并不妨碍程希这样叫它，毕竟从外观来看的确挺像的。
    圣痕的能力并不强大，就目前来看似乎只有能吸收崩坏能这一个功能。但经过了一些短暂简陋的实验后，程希发现它所能容纳的崩坏能上限似乎高的吓人，即便将一台足以驱动巨型机甲的崩坏炉生生抽干也没有半点反应。
    而这，也将成为程希接下来计划中最重要的筹码！
    “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目标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特斯拉遥望着巴比伦实验室的方向，低声喃喃道：“沉浸在自己营造的美梦中了吗，第二律者……”
    ……
    虚幻的梦境和残酷的现实，到底哪边才是自己想要的？
    将两个布偶紧紧搂在怀里，西琳在心里反复询问自己。
    沉浸在这种虚假的美好中，真的好吗？
    她十分清楚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不论是这些天的欢笑还是感动，就连那个女人的爱也是，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羽毛的力量之上。
    如果……
    就在西琳思绪不定的时候，房间门忽然被轻轻推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怎么了西琳？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西琳心中一紧，紧接着就感觉床铺轻轻一震，有什么人坐在了自己床上。
    是那个女人！
    她下意识搂紧了怀里的布偶，将头埋下不愿让背后的人看清自己现在的表情。
    塞西莉亚看了一眼少女怀中那个黑发布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她就将这件事抛到一旁，因为西琳现在的状态看起来有些不太好。
    “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没有……”
    西琳闷闷的声音从布偶间传来，塞西莉亚眼中浮现出一抹无奈。这么久过去了，西琳对自己仍旧怀着一丝抗拒，她心底深处对人类的仇恨真的那么深吗？
    “慢慢来吧。”塞西莉亚在心底对自己说道。
    如果可以，她不想在未来的战场上和少女刀刃相见。
    “肚子饿了的话要和我说哦，别一个人硬撑着。”塞西莉亚轻柔的理了理少女的头发，轻声道：“晚安，IchLiebeDich（我爱你）……”
    房门缓缓合上，轻微的“咔擦”声传来，房间内再度陷入寂静之中。
    “这种虚假的美梦，你做够了吗？”
    仿佛有个声音在耳边传来，又像是少女在自问自答。
    西琳闭上双眼，等再度睁开的时候，眼中早已没有了刚才的迷茫。
    “已经足够了。”少女低声喃喃道。
    她很感谢塞西莉亚能让她重新感受到来自母亲的温暖，但身为神的使徒，她还有必须要完成的任务！
    “作为报答，就让你们永久沉浸在这片美好之中吧。”
    至少这样一来，他们就不必去面对那些残酷的现实，自己也可以就此放他们一条生路。
    最后看了这个生活了几天的房间一眼，西琳开始调动起体内律者的力量，准备从这片意识空间中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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