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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生灵涂炭、伤及无辜?
真是岂有此理!
这黄太吉还有脸说不忍生灵涂炭?
崇祯皇帝的火气瞬间被撩了起来!
不过在这样的场合,他又怎能因此失了分寸,便强按下怒意,冷声道:“莫非鞑酋还指望朕自己打开城门?”
听到崇祯皇帝依旧称黄太吉为鞑酋,廖安丝毫不在意,再次开口之前依旧老老实实的施礼,让人挑不出毛病。
只听得廖安朗声说道:“我大清皇上有言,当今天下乃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圣人门下不可妄杀,贵国若能免去城中士人死罪,我大清此战则愿以不伤百姓分毫为报!”
什么?
廖安的声音虽然不可能传的很远,但该听到的人已经听到了。
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虽然周围人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但谁又知道他们的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
此时的崇祯皇帝已经快要急怒攻心了。
对方的话里虽然没有直接以百姓的性命作为要挟,但意思是一样。
但同样的意思,给别人的感受是不一样的。
一向杀人如麻的鞑子,竟然为了文人士大夫,不祸害百姓了。
京城的儒家子弟会有什么反应,不用猜也知道。
这样邀买人心的手段绝不是一群野人能做到的。
其实以此时崇祯皇帝的处境还真不一定会在乎儒家。
可这要是一意孤行让城外百姓遭难,得罪的就不仅仅是天下士人,连老朱家的名声也得搭进去!
身为万民之主,连百姓性命都不顾了,有什么资格坐这龙椅?
可今天如此的阵仗,若不杀下面这些乱臣贼子,如何向京城百姓交代?
在气势上就弱了鞑子一筹,大明天子的颜面何存?
这话真是太歹毒了!
一句话就将他架在了火上烤。
尽管崇祯皇帝此时的头脑清醒,十分冷静,但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老迈的身影走了出来。
是温体仁!
只见他神色自若的伸出手,淡淡的问道:“口说无凭,拿来吧!”
眼前的人又不是黄太吉本人,甚至连鞑子都不是,所以根本没必要逞口舌之利。
没有机会看到龙椅上那位的丑态,廖安有些失望,只能从身上取出一个卷轴交了出去。
温体仁接过来并没有直接交给内侍,而是直接打开,看上去像是在确认有没有危险。
可随即他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瞥了一眼廖安,似恍然道:“果真是王象晋的字,老夫就觉得此等奸恶谋逆的毒计,除了你们钱家之外,也只有新城王家能做得出来。”
此话一出,廖安脸色巨变。
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被眼前的老狐狸给认出来了。
可是这完全超出他的认知,毕竟他这个新任钱府管家从未在外人面前显露过,本不应该有人能知道。
这下就有些得不偿失了,有些事情只能做不能说,否则王象晋和洪承畴等人就不用遮遮掩掩。
说到底这天下还未定!
看到这个使者如此大的反应,温体仁知道对方的心思,于是脸上露出不屑之色,暗道:“老夫纵横官场数十载,从老奸巨猾的韩爌到口蜜腹剑的周延儒,哪个不是折在自己的手中。区区王象晋和钱士升也不过如此!”
他当然不可能见过廖安,也不可能提前知道廖安的身份,但他很清楚某些人七寸在哪,只要确认了字迹,其他的是真是假并不重要。
甚至连字迹是真是假也不重要。
崇祯皇帝听到了王象晋这个名字,当即明白了许多事情。
半年前,东厂在山东被人截杀,原来就是钱士升做的,而这新城王家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投了鞑子,之后黄太吉称帝和什么大明得国不正之类的话也都应该是新城王家的手笔。
好一个东林党!好一个儒家!
可笑自己竟然还有留着当初王伴伴从墨家手中抄录来的关于张家口堡八大家的口供,本想着在适当的时机效仿曹操火烧罪证的旧事,以安臣民之心。
忽然间,他终于有了明悟,这天下从来就没有真正属于过朱家,所谓帝王也只不过是戏台上的戏子罢了。
这时,崇祯皇帝看着台下的使者和刑场上的死囚,甚至是身边许多道貌岸然的臣子们,有种全杀光的冲动。
然而看到远处密集的人群,眼中却有晶莹之色,喃喃道:“百姓何辜啊,罢了罢了!”
于是颓然的挥了挥手,然后起身朝着宫门而去。
皇帝走了,鞑子的使者也没有久留。
百姓不晓政事,也听不到台上的唇枪舌剑,只知道今日是赃官授首祭旗之日。
现在行刑突然终止,都有些茫然。
任谁都能知道,百姓此时的茫然只是暂时,不需要多久,茫然就会变成各种流言蜚语传遍北京城。
届时,还未开战,人心先乱了,绝非好事。
好在,皇帝虽离开了,当朝首辅温体仁还在!
当了大半辈子奸相,在今日终于真正有了一朝首辅的模样。
在京城!在孔家恶事人尽皆知的京城,温体仁虽然名声算不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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