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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里,等了好一阵子才见到王用汲升堂问安。n
双方各自的状师将各自的诉求念了一遍,然后就是王用汲漫长的沉默了。n
师爷还是麻利,赶紧吆喝围观的人中登记上号,临时产生两位幸运看客当做临时陪审员与这一个月正式的五名陪审员一起组成七人投票。n
药局的掌柜还有点摸不着头脑,但状师这会儿已经吓得有些想打退堂鼓了。n
因为邀请陪审员投票是否有罪在杭州是针对大明律无具体明细条例规定的情况所必须的前置条件。n
这意味着,在堂上这么一位平日里和蔼可亲的王知府心里,这药局犯的事足以动用刑事判决了。n
这跟自己一开始预料的不一样的,就是按医闹纠纷收的钱,现在发现居然很可能被自己的委托人涮了。药局的状师脸色傻白,埋着头一句话不说,也没理一直小幅拨自己手臂的药局掌柜。n
邹应龙看得起劲,自然也跟着去排号了。只可惜没中。因为人太多了。现场基本挤了两百多看热闹的看客。n
抽签完毕,很快七名陪审员上位,然后就被王用汲站着宣读了一下年初才新鲜出炉的杭州精神:基础前提层面:无碍、理性、勇气,目标追求层面:仁爱、诚信、责任。n
王用汲一大段例行公事的口水话,杭州本地人听了只觉无聊。但邹应龙第一次听了,才明白新学到底是在追求什么。n
明明都是值得肯定的品质,不清楚为什么还要区分一个基础前提层面和目标追求层面。儒学从来都是强调目标的。像这样把自己的基础前提拿出来说,主动给自己划限的真的很少。n
而且关键是只要能达到目标,还需要在意基础前提是否遵守这些精神吗?过分纠结这些手段干什么呢?n
而且这杭州精神,似乎全都是针对个人提出来的,就没有针对所有百姓、社会、朝廷的精神,仿佛这些都不真实存在一般。n
“不对,脱离了人,还真的并不存在。”n
邹应龙原本觉得自己已经很了解新学了,现在发行似乎又一点都不了解了。邹应龙想到这里时脑子更是一团浆糊了。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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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很快,随着铜锣声响起,把邹应龙的思绪惊醒了过来。n
七名无直接间接利益牵连的独立陪审员做出投票,五比二,有罪。n
随着陪审员退场,王用汲自然就迅速地翻阅大明律。前面只是说了大明律没有明确规定,但不表示没有相关规定。n
因此判刑的重点就成了福寿膏这玩意怎么定性?n
这可是自古以来就是中药了。但现在还能定成毒药吗?n
这个时候,侦探事务所的几个侦探却是联合拿出了一共一百三十份滥用福寿膏追踪调查。几乎一下子明确了福寿膏的成瘾性。与此同时,居然还有人拿出了大明皇家医学院,李时珍院长课题组的陈条,证明福寿膏在死囚测试时,不仅成瘾,久用必然致人死亡。n
有了这些,堪合了医学院的大印,那基本就是证据确凿了。n
王用汲直接依据尚未造成严重后果,选了五至十年徒刑这个档位,又依据首案从轻原则判了药局掌柜六年。n
但这事不算晚,由于是大案,以为这药局的东家以及最终东家都得受到牵连,至于牵连得如何,就要看是否知情、是否授意、是否积极赔偿了。n
因既然阴谋下毒谋财,那自然还有连带赔偿了。n
东家、最终东家、实际控制人,三个概念一下子冲击了邹应龙的脑仁,只觉得应该是什么重要的东西。n
随后王用汲进一步明确福寿膏的成瘾性,以及公告利用这类药品或者物品诱骗、强制交易自始至终无效。消费人可以在发现自己被诱骗或强制交易后的两年内随时随地反悔,并请求衙门帮忙追回交易款项。有损失则可要求十倍损失赔偿。当然衙门得抽赔偿的半成充作跑腿费。n
这个是老早之前就有的规定了。没想到在这里用着了。到这时,王用汲才明白高翰文老早之前各种神神叨叨的增加各色律令条文的用意。也明白为什么高翰文就不担心这东西在杭州泛滥了。n
因为如果排除诱骗与强制交易,几乎就不会有正常人去吃上瘾这东西,毕竟口味也不好。王用汲私下吃过几口,也吸过几口,呛人得厉害,完全不知道有什么好的。n
当然,杭州能做到还是有得天独厚的条件。那就是没有封藩,也没有大的权势人物。没有这些人,才能基本做到排除诱骗与强制交易。否则谁还真敢去藩王、阁臣家里抓人索赔吗?既然不能去藩王阁臣家里,那藩王、阁臣的家奴的家里也是去不得的。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以此类推下去,那基本是谁也抓不得了。n
因此,其他地方,特别是藩王多如牛毛的北方,那就真只有自求多福了。rnu2029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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